蒋天承疑惑,“你去县里公干?”

“探病。”季庭宗垂眼。

窗外阴雨绵绵,天光微亮,洒在韩珍睡颜上,素洁干净,连呼吸都微弱,像一汪温泉水,不烫人。

男人挂了电话,轻拍她单薄的背脊,“该起了。”

他只往省办公厅通报了半天病假。

季庭宗属于事业心强盛的男人,担任吉东二把手时,还有股拔刀见血的劲儿。

省里将他下放到地方,一是看重他能力,二是为他造口碑,便于提拔升任。

吉东当年官僚主义,派系斗争相当混乱,十一位常委划分成九个阵营,大肆敛财,中饱私囊,争做抬轿官,民众怨声载道。

他到任不足半年,追回上亿公款,下访民情整顿改革,瓦解派系阵营,将权力集中到吉东市委书记手中,一把手年事已高,又有重疾缠身,已经向省里提出退休申请,季庭宗拱破这片残局,完全把握住大权,还挺有道行,上上下下心悦诚服。

韩珍装没听见他的话,翻身往被子里缩。

季庭宗掐一把她腰线敏感地带,她轻抖一下,瑟缩进被子更里面,“才几点…”

“不起来?”男人臂弯收紧,两人贴得严丝合缝,“那把你丢在这。”

他压低的声线,像砂石磨过她神经,暧昧又恶劣,惹得耳阔泛红。

温香软玉在怀,季庭宗未疏解开的雄性欲念,有庞大起来的势头,硬邦邦抵在韩珍腰侧。

他沿着她颈窝啄吻,一夜生长出的胡茬又青又密,硬刺的,刮磨得她皮肤颤栗。

韩珍躲之不及,他手臂箍得紧,不让她逃开,季庭宗磨人的功夫也了得,牙齿一点点咬她裸露出的肩背,这一下,那咬一下,她的情欲经验几乎全来自于他,骨子里没法拒绝,更受不了,眼眸水光潋滟的。

捉住他在胸前揉捏肆虐的滚烫手掌,双乳饱满绵密的触感,令男人把玩起来,欲罢不能,韩珍声音略嘶哑,“我能起来了。”

男人轻笑,掰过她的脸,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通,才放手,“赶紧。”

她洗漱起来并不磨蹭,时间耽误在护嗓上,高热后咳症不重,嗓子发了小炎症,韩珍去水房接了盆热水,打湿毛巾裹在脖颈,凉了又续水,来回两三次。

季庭宗等她还算有耐心,闲散翻着一本杂志,“这有用吗。”

她又吞服两粒咽喉片,很实诚,“台里师姐教的,有心理作用。”

昨晚闪电惊雷,劈断一处高压线,引发了小范围山火,医院大厅忙乱不堪,副院长是管临床的,人手不够也出诊了。

原本想联系县里接待一番,被季庭宗拒绝,副院长也不敢有脾气,热络与他握手,“秘书长,下次再来金水,我一定好好招待。”

季庭宗站姿笔挺,“不妨事,先做好本职工作。”

车回程时,途径金水县早集市场,堵了十分钟。

韩珍扒着窗户,往外望,路边摊贩有卖樱桃,杏子,洋槐花的,铺在挎篓里,氤着晨气,水妍妍的新鲜。

0049 甜

季庭宗侧目,视线揭过车窗,“想吃?”

车流依旧停滞不前,韩珍眸光微动,“反正堵上了。”

男人递出皮钱夹,“让司机去买。”

她先一步拿过,推车门,“还是我去,我会选。”

季庭宗焚上支烟,手搭在窗棱,烟雾在指间溃散开,他目光追随着韩珍,她弯身蹲在摊贩前,发顶毛茸茸的,像只奶猫,颈上搭着条淡黄丝巾,巾角飘飘荡荡缠上她细腕。

走入人群时,她是相对扎眼的存在,身段纤细有气质,肤白,比例也好。

读书时院里重视,表演,形体,声乐课,一节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