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回答得果断,“四五个人。”

韩珍一声不吭,季庭宗笑了下,点破她的顾虑,“不信?可以接视频。”

听筒里确实还传来其他男人的交谈声,偶尔听清的一两句,中规中矩的。

不像她多心想的那样不正经。

他们这个圈子,爱玩的好色的,兽性化相当严重,季庭宗在这方面,拿捏着分寸,不喜乱来。

视察工作结束,安排的放松形式一般或会馆酒局,或洗浴中心。

除非必要场合,他一贯也不爱喝酒。

并非他酒量不好,省里争取项目资金,要往北京“跑部”,那些部长们,手握财政资金大权,个个官油子,不上酒桌放不开。

一旦放开拼起酒来,完全失控,给资金,批项目,也是豪爽得吓人。

蓝玉县扶贫资金共计七千万,后追加的五千万,是季庭宗在酒桌上独挑大梁,推杯换盏,喝出来的。

这次同行的几位干部里,他属年纪最轻,身材保持最好。

水汽凝结在坚硬胸膛,蜜色肌肉精赤。

季庭宗系好浴袍,跟身侧一人打了个手势,走出桑拿房,“声音怎么又哑了?”

“走回来的。”她清了清嗓,“不知道会下雨。”

男人沉默几秒,“会开车吗。”

“会。”

韩珍鼻腔音糯得很,说话娇声嗲气的,麻人骨头。

季庭宗喉结上下滚了滚,“车库有台闲置的,钥匙让保姆找给你。”

她正吹抿热腾腾的姜汤,想说用不着,又怕拒绝,惹他不痛快。

他这人平时还好,适度的和和气气尚且带着几分威严,冷下脸来,十足压迫感。

从一开始,韩珍打心眼里就有点怵他,改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那头没二话,“挂了。”

车库里是台宝马8系,崭新的。

韩珍觉得太高调了,没开,第二天市里举办“虞山杯”公路自行车赛,办赛地点在区县盘山路。

钱以诺开台里专车,让韩珍坐宽敞副驾驶,车程来回三四个小时,后座位置窄小,坐久了憋屈。

他这动作的含义昭然若揭,同事都在起哄。

钱以诺把着方向盘,大大方方冲后嚷,“小珍是这次的上镜主持,我是为了她的状态着想。”

起哄声更大了。

“我抗十几斤的摄影器材,怎么不见你为我状态着想。”

“哪个工位不需要被照顾状态,钱以诺你偏心就直说,装这么正经哄谁呀。”

韩珍站在车门处,被这场面弄得不上不下,“后座挺好的,我昨晚没睡熟,可以补觉。”

钱以诺坚持,“小珍,位置就是给你留的。”

她更不愿坐了,把副驾驶让给年纪稍大的同事,选了后排靠窗的位。

市台受县里招待,在临街一家饭店吃江湖菜。

围了一张圆桌,钱以诺挺殷勤,坐她旁边拆筷拿碗,“你太瘦了小珍,在我老家,你这算吃饭都吃不到点上。”

她实在没别的话,顺着问,“你老家哪里的。”

“小渔村。”钱以诺鼻梁架副无框眼镜,很浓的书卷气,“我就在本地读的传媒学院,比不上小珍你,保送入的浙大。”

韩珍没搭腔。

当年父亲病逝后,还与他任职的学校,闹了几年纠纷,弄得家宅不宁,母亲被折腾得性情大变。

为了息事宁人,也逼她搬到虞山。

如果没这茬,她作为院里重点培养对象,长相好,台风自然,考研也过了中传分数线,能进省级卫视,熬两三年,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