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问她怎么种之类的问题时,她都会用心地告诉对方。

“你说人心咋就这么复杂呢?我又不是自己闷着挣钱,你们问我,我都告诉了,为啥还要......”

她大无私地态度也受过村里人地感激,后面甚至还帮忙介绍城里手油菜籽的榨油坊给村民,带着他们一起去卖。

可不知道从哪天起,村里就传起了她的风言风语,说她在外面对男的笑得很开心,说她和收油菜籽的人不清不楚,说她教村里男人时笑得很浪,说她一个女的不搁家带孩子天天往外跑不安生......

这些话越传越离谱,她男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难看,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愿意和她呆一起,只黏着奶奶。

家里的情况已经是这样了,外面更是没法说,苗小玲经常在外面被一些男的骚扰,他们用下流的语言对她说:“你装什么装?你不就是这样的女的吗?他们都说了,你搁外面不都对人家男的又笑又扭骚的不成样吗?”

她在那些人无耻的眼神和下流的言语中败下阵来,想了很久还是放弃了营生,准备将最后一茬油菜籽卖了就不干了。

结果就在这最后一次送货回来的路上出了事,她被人拖到了庄稼地里......

苗小玲不记得那一路上村民看她的眼神,只记得自己捂着破碎的衣服回到家坐在冷水盆里洗了好久好久。

村里都在谈论她,或许不止村里人,她那时候感觉全世界都在说她,男人骂她贱,村里人都捧着碗聚在一起说她平时不老实那样,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走在路上,可能我也没出去,我不记得了,但我感觉他们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凝视着我,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我就像...没有穿衣服一样,对,我已经没了衣服,从那天起...或许更早的时候,我就已经慢慢没了衣服......”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城里收油菜籽的人听说了她的事情,让他媳妇过来找她,陪她去报警。

“那个嫂子给我说,我是被强女干了,可以报警的,那人犯了流氓罪,报警可以证明我是被迫的。”

“我去了,警察......”苗小玲眼眶微红:“那个警察好像和你们不太一样,你知道他是什么眼神吗?就和村里那群男的一样,又像看垃圾一样。”

“他问了情况,让一个女警察带我去了个房间,那女警察和你也不一样。”

“女警察看我的眼神就像村里那群女的,好像...我很脏,她让我脱衣服,戴了个白色的手套伸了进去,过一会儿问我‘精ye呢’?”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很不耐烦地给我说了一遍,我愣住了,然后说我洗了...”

“然后她脸就一拉,骂我‘你洗了还报个屁警,都没证据了咋查?’”

“陪我报警的嫂子说‘有人证,村里人都知道’。”

“其实她刚说完我就觉得应该不行,她还是不清楚我们村那个情况。”

警察出警了,派了人去村里走访,然后结果比苗小玲想的还遭,她以为村民顶多不帮忙说实话,但没想到会在火上浇油。

“不过他们或许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毕竟他们就是那样想的。”

村民口里的她就是一个淫荡、不老实的女人,以讹传讹说她勾引过这个勾引过那个,一两个她教过种油菜花的男人刚想帮她说话,就会被人指着说‘你看,就这样,这就是被她勾引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