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已经不想翻白眼了,在心底倒数着,果然三秒后涂学玮被烫地发出‘嗬嗬’的声音,
可是即使这样涂学玮依旧没有吐出来,对着嘴巴扇了几下囫囵吞了下去:“擦!真烫,不过好吃。”
“......”江文拿起一旁的陈醋在吨炖倒了两大口:“你为什么不跑?”
他问完就埋头吃起了馄饨,避开了涂学玮疑惑的视线。
“跑什么?”
“在山脚下的时候,你方便完出来为什么不跑?他们又没有看到你,你也打不过......”
涂学玮放下勺子,瞪大眼打断他:“你是我朋友啊!我肯定要过来帮你啊!”
江文握着勺子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朋友?我就认识了你三天,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
涂学玮屁股没有离开小板凳,从江文对面挪动到他的旁边,伸出手勾过他的肩:“可咱关系很好啊!你是这个...”
他对着江文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反正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江文轻轻抿住嘴唇,眼神迷离又困惑,隔着碗中升起的淡淡热气看向摇头晃脑吃着馄饨的人,陷入深深地不理解中。
翌日一早。
苏璃在前台办理好退房,便提着行李去了客运车站,她今天穿了套普通的运动套装,头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从坐上车开始,苏璃就倚着车窗出神地望着外面,邻座无聊想要和她聊天的大姐在说了两句都没得到回应后,转过身向走道另一侧的大妈聊起了天。
苏璃沉默了一路,脑中不断想着昨晚的梦,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见到了那个探视的房间,她竟然梦到了奶奶在那个小房间的样子,还有她将自己送到树园的情形。
梦里面她像是一位第三者,看着小时候的苏璃回村走在路上被村里的大娘拉着问地窖中的事情,看着奶奶拿着刀和喜欢在村头聊天的阿婆吵架,看着奶奶回到家将苏璃骂了一通然后锁上门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这些事情苏璃都知道,只是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一整晚没有回来的奶奶去了哪里,但在梦里她看到奶奶找到了树园,想要将自己攒的所有钱都给乌静,当乌静摇头时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竟跪坐了下来硬生生和乌静耗了一整夜,等到第二日天光微亮乌静点头后,她才颤颤巍巍起身双脚深一步浅一步地坐上客车回了家。
苏璃的呼吸打在车窗玻璃上,形成一圈白茫茫的水雾,她垂着眼,呼吸声慢慢开始紊乱。
“你本来就是个没人要的,我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和你们这群人过成了一家子。”
“咱们有啥关系?我是想通了,我凭啥子要养你这个赔钱货,你那个早死的爹也不是我的儿。”
“我这辈子就被你们老苏家三代给祸害了,你爷死了婆娘,要给他儿子找个后妈洗尿布,我爹图那一袋糙面就给我卖了,来到你老苏家又是照顾老的又是照顾你那病猫的爹。”
“你爷倒是好,怕我生了娃对你爹不好,愣是不让我怀,不怀也好,你们老苏家也没啥好种。”
“打小我就知道你爹这人没得用,一个大男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让他打缸水都费劲,浑身上下就一张最没啥用的脸。”
“你爷不是香他这个儿吗?还砸锅卖铁指望着你爹考大学,结果香来香去学没考上,给他整了个儿媳妇回来。”
刚出声一旁坐着看小孩的大姐就拽住了她,示意她去看苏璃,女生望过去就见苏璃看着她,对她摇了摇头。
女生愣住,身旁的大姐又指了指大娘的腿,女生这才发现大娘此时站着和列车员争执的神态,并不像刚才那般痛到不行的状态,她脸上更迷茫了。
苏璃:“看你这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