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希夹起一大块三文鱼,大口吹了吹,热汽飘过来,快要扑到傅让夷脸上。

他餍足地塞进嘴里,发出糊糊但不让人讨厌的咀嚼声。

接着,当的一声,祝知希猛放下筷子,抬手捂住喉咙:“咳咳咳”他拼命咳嗽起来,脖子和脸瞬间就红了。

傅让夷心一紧,立刻起身,想都没想就来到他身边,俯下身子。

他知道祝知希很容易卡鱼刺,他们聊过,写过,问卷调查的每一行都记得。备菜时他一根一根拔掉了鱼刺,检查了三遍。

怎么还是卡到了?

要去医院吗?

“卡住了?”他伸手,两指抬起他下巴,有些强势地试图从嘴角塞入拇指,打开口腔,“我看看。”

可下一秒,咳嗽到脸通红的祝知希却忽然慌了神,愣住了。

他嘴里分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不再咳嗽。只是眼角还冒着莹润的眼泪花儿,鼻尖是红的,嘴唇更是,红得发艳,很湿润,很烫,卡着他的手指。

傅让夷确认了被骗的事实。他肩膀一松,收回手,垂下来,表情迅速变了。

但当他要走时,手却又被拖住。

祝知希一如既往,眨着他那双无辜的眼睛,音调拖长,语气放轻,哄人似的对他说:“别生气啊,吃饭太安静了,我……我有点儿不习惯,想开个玩笑逗逗你。”

傅让夷垂下眼,盯了一会儿被握住的手腕。

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祝知希的手比平时更烫,眼睛也变得微微发红,浑身散发着一股热乎乎、发酵葡萄的香甜。

“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好。”祝知希乖巧点头,还是不撒手,“那你没生气吧?”

他探出头来,仰着脸,语气比平时更黏糊:“我命令你,今天不许生我的气。”

傅让夷抽回手臂,回到对面,坐下,而且故意不和他对视。

红润的嘴就在眼前晃个不停,嚼东西,喝酒,大口大口,就算不看,也会从脑袋里冒出来,并且嘴里会自动替换成更加难以直视的东西。

太糟糕了。

怎么会有一个Alpha对Beta易感的?这根本不符合生理学逻辑。

等好久也没等到回答,祝知希又嘻嘻笑了一下。

他好像真的快喝醉了,居然在桌子下面拿拖鞋尖碰了碰傅让夷的小腿,动作很轻,像挠痒痒。

“傅让夷。”坏兔子故意拖长尾音,“听命令呀。”

“我没有生气。”傅让夷盯着虎口那圈快要消失的痕迹,尤其是最深的那两个小印儿。

“你的命令失效。”

说完,他又道:“你少喝点,别喝醉了。我现在还没彻底度过易感期,你自己多点防备心。”

“啊?哦……”祝知希晕晕乎乎,两手捧着脸,点了点头。

好像提醒得太晚了,傅让夷看着他,确认他基本喝醉了。

要不要,趁他喝醉……问清楚?

难不成我真的和这个坏兔子上床了?

感觉傅让夷终于肯直视他,祝知希也抬眼,用那双水汪汪的、泛红的眼睛盯他,不眨眼。

“傅让夷,你……你……”

“我什么?”都结巴了。

祝知希盯着他,觉得自己这次好像、似乎……骗到他了。

装卡鱼刺失败是有原因的,谁被那样掰开嘴都会吓一跳吧。但是装醉就……

他借着“酒劲”胡言乱语或者更准确点套话。

“商场里……碰到的那个Omega,长得很漂亮的那个……到底,是不是你白月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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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想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