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中,他早就被驯化,食髓知味。哪怕只是些深深浅浅的呼吸,他都能在脑中翻出记忆的画面。没有触碰,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有的只是声音,只是被屏幕模糊化的那张脸,但那只他最熟悉的手,好像就是穿透了距离,穿过屏幕,握着一枝柚子花,从他的脸颊、侧颈、锁骨,一路轻轻地扫下来,柔柔地抚上祝知希晃动的手腕、潮湿的手指。
“宝宝。”
这两个字快要把祝知希的幻想游戏击溃了。他哼出了声,又反应过来,咬紧了牙。
或许正是因为隔着一层玻璃,傅让夷比之前更轻挑。太久太久没听到傅让夷发出这样的声音了,一点也不镇定自若,不无私奉献,好像没有他就活不下去似的。
“好想你……坐到我身上来……”
傅让夷的声音越来越急。
就这样,祝知希咬着牙,听着一些平时根本听不到的荤话,脑子里沉重又轻盈的思绪起起落落,层层叠叠,涟漪般荡漾开来。越是往后,他越觉得空,这远远不够,这段时间的想念像一层黑纱一样,彻底笼住了他。越是听见傅让夷说这些不找边际的话,他越觉得不够,想要真实的傅让夷,紧紧贴着,没有空隙。陷入疯狂的念头里,祝知希汗津津地弓起身子,直到最后绷紧的弦彻底断开。顽石被击透。水流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浑身的肌肉都松了下来。祝知希浑身酥软,没有动的欲望,嘴唇贴着话筒,喘不上气。缓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去拿手机,把屏幕翻转过来。
傅让夷仰着头,大口喘息着,汗水从他的额角落到了下颌线。
[警告:手环佩戴者信息素指标超出安全范围,请及时采取抑制手段!]
[警告:手环佩戴者信息素指标超出安全范围,请及时采取抑制手段!]
震动不停……
他平复了呼吸,决定大发慈悲,帮一帮傅让夷。
“小傅老师,看我。”
听到他的声音,傅让夷低下头,看过去。屏幕上不再是他熟悉的面孔,被一段白得过曝的细腰占据。这视角简直就像是……
一只清瘦白皙的手落下来,摁住。
“你都没有关心它有没有长好。”他柔软地“抱怨”着。
犬齿好酸。
想标记。
现在,立刻。咬破那层皮肉,注入信息素,越多越好。
不,不只是这样。
他想永久标记这个人。
警报震动出现得愈发频繁了。
隔着屏幕,祝知希的胆子也大了不少,撩拨个不停,继续道:“傅老师,我一直没问你,上次易感期的记忆……都恢复了吗?”
他听见傅让夷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像是在承认,很低很沉。
“都记起来了?全部?”扭动间,那颗深色的痣出现,被泛红的指尖抵住。祝知希的声音里带着笑,“那你应该冲这儿道歉吧?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他听到了他想要的。慌张的、糟糕的、控制不住的声音。
“还想做吗?”祝知希问着,沉下身,快要贴上冰凉的手机屏幕。
“这次不绑住你的手,我保证。”
剧烈、频繁的震动声都压不住急促的呼吸,床头的烛火晃动,滴滴答答落下粉色的蜡油,快要彻底融化了。这场热梦也快要结束。梦境崩塌得格外急,一切都在颤抖。
傅让夷皱紧了眉头,紧闭着眼:“祝知希……”
然而他听到了两个短促的声音。是手指敲屏幕发出的声响。于是他在最后,睁开了眼。
“老公,看我。”屏幕里,祝知希的脸再次出现。他的额发都汗湿了,贴在额角,脸浮着一层浅浅的粉,嘴唇张开,舌尖微微往外探出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