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让夷也只是回答, 他是这样长大的。
到今天,祝知希才知道, 他说的“这样”, 和自己当初理解的“这样”,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他曾经以为自己很擅长安慰人,很能给他人提供情绪价值, 很有能量, 可此时此刻,无力感却深深地束缚了他。从富可敌国, 到囊中羞涩,原来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哽了许久,祝知希还是不知说什么, 最终选择抱住他, 很用力, 特别紧密地抱住了他。
他的手臂圈住傅让夷的后背,手掌向上, 隔着衣服紧紧地贴着他的肩胛骨,指尖紧扣。两颗心撞在一起,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细微的共振。
过了一会儿, 傅让夷也用手臂轻轻地圈住了他的腰。
祝知希忽然说:“我想变成一只章鱼。”
这句话很莫名, 很突兀。他知道。
傅让夷的轻笑蹭过他耳廓,祝知希的耳朵很快就热起来。
他以为傅让夷会问“为什么”。如果他问了,祝知希也有些不好意思回答。他只是单纯觉得,一双手臂拿来拥抱远远不够,越多越好。
但傅让夷没问,他说:“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祝知希问。
傅让夷没有正面回答。他似乎沉思了片刻,说:“你变成一只灯塔水母吧。”
好古怪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