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才刚开始工作,等攒了钱就可以自己照顾奶奶。至于欠陈家的那些,我会用别的方式报答,但绝不是自己的婚姻。”
云婉之没因为她的不听话生气,抽出一朵雪白的百合花,抬眸时眼底布满一层如雾的讽刺和悲悯。
“靠你在医院卖命一辈子来还吗?”
她把百合花折下,碾碎后扔进价格昂贵的垃圾桶,不容置喙:“你陈叔叔在和他大哥一家争权,你要懂事。”
“你好好考虑,想清楚了,我把你奶奶这季度疗养院的钱给你。”
乔岁晚僵在原地。
她垂在身侧的手轻轻发颤。
云婉之是在她八岁时嫁给陈诚的,关于小时候,她记忆最深刻的是生父乔清竹的酗酒、怨怼、咒骂和暴力。
小时候的乔岁晚不明白母亲改嫁的原因,可现在懂了。
云家在帝都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云婉之当初是放弃家里选好的联姻和生父离开的。
她那时也相信感情,可后来日子过得不好,她狼狈地又回去了。
云家到底是心疼女儿,就帮云婉之跟同样是二婚的陈诚牵线搭桥,不说感情是否和睦,至少物质上从不短缺。
云婉之不想女儿走她的老路。
眼下陈梦娴又看不上梁家,正好能漏给乔岁晚,既帮她筛选了婚姻,又还了陈家的恩情,还帮忙维持了陈家和梁家的合作,一举三得。
身后又传来细微开门关门的声音,乔岁晚以为是云婉之去而复返,压住酸涩的鼻子转头。
“妈,你不能用奶奶的……淮尧哥?”
陈淮尧已换了墨黑色睡衣,领口的两个纽扣没系,隐隐露出成熟男人精悍的线条。
他似乎刚洗了澡,头发还微湿。
空气中莫名多了些侵略感。
乔岁晚摸了下鼻尖,刚才的难过也都丝丝缕缕转变成紧张。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
第4章 长大了,不让碰了?
陈淮尧看着她染了嫣红的眼眶,眸底漆黑无边。
他缓步走近,用右手的食指抬起乔岁晚的下巴,无声打量。
乔岁晚觉得他居高临下的姿态像在看精美无缺的瓷器,亦或是困在掌中的宠物。
总之,都让人很不舒服。
她抬手正想打落,陈淮尧的大拇指倏地轻抚过她的唇,又擦过脸颊,擅自在清醒时迈过那条无形的线。
暧昧横生。
“岁岁,你似乎很喜欢在深夜、在我们单独相处时问我要干什么。”
乔岁晚被他摸过的地方窜过一阵电流,又因为他这句话红透了半个耳朵。
印象里在半年前的意外时她也问过这话,没得到口头答案,但陈淮尧用几个小时的肢体动作回答了她。
前天晚上她也问了,陈淮尧在用身体回答前,含着她的耳垂既低又沙哑地说了两个字。
让她现在想起来还麻意萦绕。
乔岁晚在试图稳住浮躁的呼吸和想法,陈淮尧却突然弯了腰。
一手搂腰一手穿过膝下轻而易举地把她打横抱起。
乔岁晚一惊,既怕摔着又不想亲昵搂住他,只能用右手扶住他结实有力的上臂。
被放在床上时,她整个人都慌了:“你,你。”
陈淮尧当着她的面,拿出在医院时被她砸回来的药膏,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上她匀称又颇具肉感的大腿。
“我问过医生,依照那晚的情况,你最好要敷药。”
乔岁晚脑中闪过他帮忙敷药的画面,头皮麻了,整个耳朵都涨红,伸手去夺药。
“不、不用,你放下,我自己来。”
陈淮尧避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