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尧嗤笑:“她的手沾过人血,人命,杀人放火的事她做的出。”

乔岁晚的眉心和太阳穴都在抽动:“陈淮尧,你不能张口就来。”

她的心乱的难以形容。

一切都在失控,都让她猜不到、掌控不住。

陈淮尧抬手指向云婉之:“你问她,乔清竹是不是她杀的。”

乔岁晚的嘴角颤抖,想继续维护,可往事历历在目,曾亲眼见过的画面更是被勾出尘封的记忆。

家暴。

云婉之在长久的忍耐惧怕后豁出去的反抗和发疯。

换来更狠的家暴。

她茫然无措的看向云婉之。

云婉之很平静,嘴角噙着笑,那双因保养的极好依旧晶亮澄澈的眼里却亮光渐盛,开始点燃久违的疯意和狠劲。

在陈家人面前展露自我。

“是。”

她低笑,目光停在乔岁晚脸上:“乔清竹,是我亲手杀的。”

“我用碎玻璃抹了他的脖子,”云婉之一字一顿,“那个酒瓶是在我身上磕碎的,碎玻璃没直接要了他的命,我又拿着它补了下。”

说到此处她收敛笑容:“法庭已经审过,我是正当防卫,乔清竹的父母也没有打算深究我的责任和这件事。”

“陈淮尧,一码事归一码事,即便我杀乔清竹千百次也和你妈妈的死无关。”

乔岁晚听她描述画面,忽然觉得心酸。

过去这么多年却仍能不用回忆就能复述。

陈淮尧与她对视半晌,颔首:“是,你没杀人,你要的只是嫁进陈家。”

乔岁晚捕捉到他眸间的阴鸷,感到不安,下一秒那深黑的瞳仁转向自己。

心惊肉跳的看着他来到身边,背对陈老爷子、陈琛和云婉卿,微微低头,薄唇贴近耳朵。

温热的呼吸喷洒间,她有种陈淮尧要当着长辈们的面亲吻的错觉。

“岁岁,”陈淮尧压着声音,“你怕水,云婉之请心理医生,逼着你改,你对车祸有阴影,至今不敢考驾照,她却从未说过什么。”

乔岁晚本来要后退的动作僵住。

“那场车祸是为了乔清竹啊。”陈淮尧缓缓道。

乔岁晚眼里恍惚,但还记得那时情形。

这是意外,学校距离家里不远,又有校车,乔清竹是破天荒的来接她。

事发时的恐惧变成阴影,多年来萦绕心头,她连驾照都不敢考,和水一样成为噩梦和弱点。

但没法怪妈妈。

她是女儿,也是女人。

陈淮尧忽然看向陈琛和云婉卿:“我爸虽算不上好男人,但他对待婚姻和家庭是上心的。”

“夫妻争吵需要理由,若非必要感情也不会雪上加霜,是你们送上理由,又在我爸和云婉之认识后将这件事告诉我妈。”

“你们派人找过乔清竹,找过云婉之和乔家的麻烦。”

“这些算在我妈身上。”

“一样的手段,算给云婉之。”

陈老爷子勃然大怒:“陈淮尧,你胡说什么!”

“是否胡说,您心里清楚,”陈淮尧环视老宅内的装潢,中式古典,气派轩昂,财与权的威压扑面而来,细看之下和他办公室的风格极像,“我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这是今日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也不掀没有把握的棋盘。”

陈淮尧足够了解自己,陈瑾霆是长孙、是大哥,他可以走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刻意模仿太过低级,他要做的是血脉骨髓中的相同,让老爷子觉得他才是晚辈里和他如出一辙的。

家族内争斗,老爷子默许,之所以动怒,只是因为他把矛盾全数抬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