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下角的一行字很清晰,虚惊一场。

乔岁晚捡起,如释重负,那团压的她无法喘息的阴云骤然退去,几乎想要谢天谢地。

陈淮尧看着她脸上的庆幸,冷笑。

“你倒有自知之明。”

乔岁晚的笑僵住,他果然不打算留。

是时候该死心了。

她难过的抿抿唇,接着在极快的时间内调整自己,露出微笑,笑容从紧绷渐渐变得松弛。

表情之下暗藏的心态转变让陈淮尧绷紧了脸。

乔岁晚平静的把检查报告单撕碎,扔进垃圾桶,“淮尧哥,我先走了。”

陈淮尧攥住她的手腕。

乔岁晚用力,腕上的疼痛越来越强烈,索性放弃,抬眸和他对视。

陈淮尧的眼很深邃,像会说话,专注的时候更是吸引人,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但逼着自己表现从容。

她总有一天可以做到,总有一天能够放下。

终是要学着和自己和解。

乔岁晚任他抓着,附近路过的病人不间断,大多都会投射来探究目光,陈淮尧却像没察觉到,力道丝毫没松。

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一个拿着摄影机的男人,她的余光看到记者在拍他们。

腕上的疼痛忽然消失,陈淮尧走向记者。

乔岁晚嘴角的笑变得嘲讽。

就知道会这样。

她没再看身后,从楼梯间下到一楼,路过电梯时电梯门正好打开,她心情不好,里面人又多,只是匆匆扫了眼。

“乔岁晚?”

听到这声音,乔岁晚暗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脚步没停继续走,却被人拦住了路。

戴着口罩、帽子和墨镜的梁衍张开双臂拦在她身前,又忽然握住她的手,强硬的拖着她进了最近的杂物储存间。

“你干什么。”乔岁晚戒备问,紧攥手中的包随时准备攻击。

“嘘,”梁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声音压低,“我要是想睡你,早就想办法了,不用等到现在。”

乔岁晚面露抵触。

杂物储存间的门不能反锁,隔音也差的很,梁衍一直在专心留意外面,没一会她听到说话声。

“你确定他是来一楼吗?”

“每一层都有咱们的人,今天必须要拍到他,他前段时间刚和陆菱交往过,陆菱来妇产科没多久他又到了,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孩子八成是他的。”

乔岁晚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早知道梁衍男女关系混乱,非但不觉得惊讶甚至觉得合理。

怪不得他捂的这么严实。

梁衍很谨慎,外面安静许久后才打开门探出头,但没急着出去,又把门关上,单手摘了口罩扔在地上,“这么巧,你也在医院,来看病?”

“嗯。”

“什么病?”梁衍笑问,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看出她不想理会吊儿郎当的纠缠,“感冒?”

乔岁晚是真的不愿意和他多说话,又嗯了声。

梁衍低头看向她的小腹:“可我听说,你也到妇产科做检查了。”

乔岁晚的头皮一紧,指甲掐进掌心,面无表情瞥他,“听谁说的,我告他造谣。”

对视半晌,梁衍玩味哎呦了声:“我朋友看见你路过,以为你在和我交往时在外面脚踩两只船,还被弄大了肚子。”

乔岁晚不喜欢他的用词,潇洒不羁不该建立在言谈举止间对女性的不尊重上。

“我就说你不是这种人。”梁衍盯着她的眼睛又道。

乔岁晚感觉自己在撒谎时的心理状态越来越稳定,除了面对陈淮尧,“我是这种人又怎么样,你不也是吗。”

“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