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总共做过两次手术,第一次是我们卖了房子,第二次……”裴淮声音有些低,两人坐在沙发中,穿堂风拂面而来。
“第二次的钱是梁知哥卖了他父母给他买的婚房凑齐的。”
“我父亲死后,他爸爸就顶替了我爸的位置,越升越高,现在已经是医院的副院长了。”裴淮的声音非常平淡,他烧了壶热水,给南伽沏了杯热茶。
“他爸爸妈妈找到我姐姐,说拿了这钱离他们的儿子远点,我姐姐想离开这里的。”
裴淮微微一抿唇,“我正高考报名,可以去外省。”
南伽心里一哆嗦,差一点他就跟裴淮错过了。
“但是梁知哥知道后就拦住了我们两个。”裴淮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怎么跟家里说的,这么久也没再来找过我们两个。”
“……后来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跟家里决裂很久了。”
所以才会感到歉疚,才会在医院被骂的时候一言不发。
南伽心疼地要命,硬是和他挤到一个沙发上,挨着他小声道:“我叫我哥哥去收拾他们。”
裴淮哭笑不得,捏捏他的脸蛋,“你哥哥知道你天天在外面狐假虎威吗?”
南伽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又很快抱住他的手臂。
他小声地道:“裴淮,如果我家里不同意,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两人依偎在一起,裴淮的目光看向门口,小院散落了一地的月光,银光熠熠。
“我不重要,南伽,不要和家里人吵架。”
南伽不愿意,“你也很重要,我爸爸妈妈肯定很喜欢你。”
哥哥不一定,但是他可以一哭二闹三上吊。
南伽提前想好了坑哥手段,腻腻歪歪地依偎到裴淮的怀里。
“是吗。”裴淮的声音很淡,藏着一点隐蔽的笑意:“我爸爸妈妈如果还在的话,也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你的。”
一楼是裴茗的房间,二楼是他的,楼梯有点陡,裴淮扶着南伽一阶阶地走上去。
“这是我的房间。”
裴淮的房间很小,还没南伽房间里的浴室大,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柜子和一张简陋的木桌,房间十分简洁,不像是一个男生住的,窗台上还有一盆小小的多肉。
裴淮从柜子翻出被褥铺好。
热水器是好多年前安装的了,只有刚开的前一阵是热水,裴淮没告诉南伽,让他先洗,而他也确实需要洗一洗冷水澡了。
这个家好久没人住了,因为宿舍离着医院近,所以裴淮几乎只有在拿东西的时候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