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擦了下的功夫，电梯就打开了大门，走近的裴淮连忙快走两步钻了进去。

南伽余光瞥见，连忙跟了上去，可就在喊出声的那一秒，一个大叔怒气冲冲地开口：“谁的饭洒我鞋上了。”

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顿时响起，还有不少人低头的时候也发现了身上的污渍，顿时开始互相指责谩骂，身后传来强烈的推力，猝不及防地，南伽就被挤上了电梯。

混乱声中，南伽被人挤到了角落里，喊了两声裴淮，也被淹没在烦躁的咒骂中。

贴着电梯按键的裴淮突然抬头，目光微微颤动，回身看了一眼。

才半天，他就想到幻听的地步了。

裴淮摇摇头，电梯一路停在二十层，他抬脚出去，这条路他在这十年里走过无数次，看着刷的雪白的墙壁变黄变暗，然后再次刷新，再次重复。

像是游戏一样。

走进病房，裴茗欢快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宝贝儿，你回来了。”

裴淮仿佛被刺了一刀，搬来个椅子坐下，他的饭是给自己买的，裴茗今天晚上被勒令不能吃东西，但是不吃东西也不能挡住她的嘴。

“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叫我。”

裴茗的床摇了起来，她披着一头卷翘浓黑的长发，“怎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不都是这么叫你的？”

裴淮叹了口气，又想起某个同样难以对付的人来。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从去年开始裴茗来住院就是住在这里了，但是费用却没怎么变，想也是因为梁医生。

“你先等等，把平板给我摆好，我追的剧一会儿大结局，我把上一集再回顾一下。”

裴淮认命地给她摆弄好，又把凳子移到她床边，陪着她一起看。

“这个男主巨无敌帅，我真的很心动。”

裴淮只对姓南的笨蛋感兴趣，都没有抬头：“一会儿梁医生来查房会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呗，跟他有什么关系。”

裴淮疑惑抬头：“他不会还没表白吧？”

“你有病啊。”裴茗骂他，语调都跟他一样：“我都说了我已经拒绝了，我不喜欢他这种没吃饱饭似的。”

瘦还有错了？

裴淮不懂，看着平板里的男主：“这个男主比梁医生还瘦吧。”

裴茗轻轻地呵一声：“梁医生最大的问题是瘦吗，是丑！”

“谁说我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