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伽啊了一声,以为他忘了什么东西。
“我的钱可能不够……”裴淮脸色不太好,面上头一次露出了窘迫,手指下意识地去揉搓衣角。
实在是太贵了。
南伽立马明白过来,接过订单条示意服务员离开:“我已经付过啦。”
裴淮愣住了,半响才哦了一声。
两人手拉手往外走,南伽剥了个水果糖扔进嘴里,又给裴淮剥了一个,但是他不吃甜的,只得充满遗憾地塞进自己的嘴里。
“不都说了我请客啦。”
裴淮接过他手里的包,抿抿唇,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走到门口,南伽一眼就看见了那辆显眼的老破自行车,忍不住道:“怎么还有人骑自行车来这里呢,好傻哦。”
裴淮慢悠悠地越过他,走过去将书包甩到车把上,拍拍后座。
“是哦,幸亏你是要从这里离开。”
啊?
南伽一顿,立马不嫌弃了,嘿嘿地跑过去,脑袋埋在裴淮的后背上狠狠一吸。
“好香啊,大王,你是玫瑰花变得吗?”
裴淮一踩车轮,载着身后的少年从酒店门口的缓坡冲下,山间清爽的长风拂过面颊,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不是,我是玫瑰花泥变得。”
南伽咯咯的笑出声,声音落在身后,变成一地碎金似的阳光。
走后门回到了两人的房间,裴淮匆匆忙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跟着南伽去收帐篷,好险赶在二点半之前坐上大巴车,还是最后一排。
回去的路上跟来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
来的时候露营社兴致勃勃,回去的时候一潭死水,反倒是裴淮的项目组满载而归,坐在前面开心地唱歌打牌。
南伽站在最后一排喊。
“前面唱歌的,中间打牌的,能不能别影响后面睡觉的。”
前面的人哈哈大笑,就一个觉得他事多的男生站起来,刚要说两句便对上了裴淮陡然睁开的双眼。
漆黑无波的瞳孔直直地盯着他,男生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扑通一声坐了回去。
裴淮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