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笙坐在床沿,吹了吹汤面上的热气,“给。”
“真贤惠。”
他眼角染笑,倒也听话,一连喝了好几口,乔予笙把剩余的放在床头柜,“早点睡吧。”
“你呢?”
“我先洗个澡。”
“嗯。”
许是累极,谈枭躺下没多久便沉沉睡去,酒精的麻醉,能让人意识减弱,毫无防备。乔予笙垂眸盯着他许久,男人呼吸均匀,眉宇舒展平整,像被烫斗磨过似的。
墙上挂钟指着深夜九点。
乔予笙倾起身,临走时,一脸决然,竟连头也没回!
“太太,你这是……”
见乔予笙披着条坎肩匆匆迈向门口,柒婶站在佣人房外看着她。
乔予笙在玄关处换了双浅棕色雪地靴,“我去外面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她的话波澜不惊,很有说服力,柒婶并未怀疑,“注意安全。”
“你先去休息吧。”
她打开门,冲柒婶露出一抹笑容。
“好。”
咔嚓
大门带上。
乔予笙几步下到台阶,除了自己之外,她什么也没带。路面积雪很厚,靴子踩进去能淹没脚背,她呼着热气,没走多远便狂奔起来,心跳的频率,仿佛被人刻意按了快进键,扑通扑通狂跳!
这个夜,漫天大雪。
值得纪念,却又必须忘记。
大学门口,魏痕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他单手指腹点着方向盘,时不时扫眼左腕的手表。
前方,迎面一盏车灯点亮。
他黑眸微眯,瞅见出租车上下来个人影。
魏痕推门走下去,乔予笙跑向他,雪花飘落,那一刻,他居然有片刻失神。
美人,美景,能让人迷了心智。
魏痕大步上前,乔予笙还未刹住脚,就被男人一把拥入怀中。
“乔予笙,我们这样像不像要私奔?”
她一怔,双手垂在身侧,只一秒便将男人推开。
“我姥姥呢?”
魏痕噗哧一声,笑出口,“我又被你拒绝了么?”
乔予笙满脸焦急,“我要见我姥姥!”
魏痕不再逗她,反正,来日方长,“上车。”
两人一同坐上车,室内的温度驱散着她浑身的寒意,乔予笙脱下外套,手机紧握在掌心,任其边缘的菱角往肉中扎去。
说真的,她害怕。
谈枭说过,天涯海角,不论她逃到哪里,死都不会放过她。
这次,万一要被他找到,她会不会死无全尸?
会不会……
连累姥姥?
后面的事,她不敢再往下想。
乔予笙两手夹在大腿中,浑身瑟瑟发抖。
魏痕扫她眼,“怎么?你怕了?”
“没人不怕谈枭,不是吗?”
魏痕薄唇翘起,装有防滑轮胎的车子在雪地里缓缓前行,“放心,你在我手里,他是夺不走的,就好像你住在七号院,我抢不走一样。”
乔予笙扭头凝视他。
她抿着小嘴,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
乔予笙只知道,对于魏痕,自己并不讨厌。毕竟,他们的认识过程自然而然,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一开始就把这种关系定义在友好之中,不像谈枭,来势汹汹,压得她喘不过气,甚至令她痛恨!
沉默半响,乔予笙率先开口,“我想给姥姥打个电话。”
“打电话?”
闻言,魏痕一个眼神敏锐射来,“你带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