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有些怕林景云,说完眼睛不安地转了转。
“你是该罚,” 林景云往前走了两步,脸色是少见的苍白憔悴,只是语气仍旧没什么起伏,“明知故犯,你可知错?”
林青玉抿了下唇,本想反驳,他不过是有了喜欢的人,即使有错,也禁足几日弥补了,如今何错之有,可见到林景云疲倦的神情,他那点忤逆的心顿时消散,凑上去,委屈道,“哥哥还没有消气,那我就是错了。”
林景云瞧着近在咫尺的林青玉,喉结微动,他早听闻林青玉感染风寒,却不敢来见,如今人在眼前,他想伸手去触碰,却生生忍下,“那你可想明白了?”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林青玉的表情。
林青玉咬了下唇,露出点倔强神色,却不说话。
那便是没想明白。
林景云失望地闭了闭眼,把拦截的信件丢到林青玉脚下,冷意道,“今日之事,我当作不知,你继续闭门思过,直到你......”
林青玉看着脚边的信,被禁足几日的委屈和怒意忽而不可抑制地冲上来,他低声地打断林景云的话,“我想不明白的,” 又鼓起勇气抬头直视兄长,“就是禁足我一月,一年,我也想不明白。”
他不懂,林景云这番行径究竟为何?
他的兄长,向来对他百般纵然,为何偏偏在这件事上如此执拗无理?
林景云神色陡然一变。
徐姐儿还是头一回见林青玉这样硬气,反应过来连忙为林青玉说话,“大公子,公子他是病糊涂了,才......”
“我没有糊涂,” 林青玉仰着脸,眼眶微红,哽咽地问林景云,“我清醒得很,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我有什么错?”
徐姐儿和元宝瞪大了眼,终于琢磨出这次的矛盾所在。
林景云咬了咬牙,“好,你没有错,你想见楚衍,是不是?”
林青玉一怔,不解地看着兄长。
“明日,” 林景云面颊越苍白,明明无病,却似病入膏肓,“明日我带你去见他,你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跟他说清楚。”
林青玉才陷入可以与楚衍相见的欣喜中,可听见林景云的话,心中不安至极。
果不其然,林景云下一句便是,“我和楚衍,你只能选一个。”
话落,林景云已然带着一身寒意拂袖离去。
林青玉骇然,他追了两步,却追不上兄长的身影,任凭他如何呼唤,林景云都未曾回头看他一眼。
院外北风呼啸,林青玉站在风中,说不出的茫然,他像找不到归途的迷路人,在风口里迷失了方向。
直到徐姐儿来唤他进屋,他才愣愣地转过满是热泪的脸,摇着头问,“哥哥和楚衍怎能一样呢......”
分明是两个不可割舍的最亲密的人,要他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