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玉用过早膳出门时,在院里遇见正有模有样晨练的父亲林山,只见林山拿着柄桃木剑,闭着眼感受风,慢悠悠地挥剑。
林青玉狡黠一笑,轻手轻脚绕到林山身后,在元宝的摇头下,还是拍了拍林山的肩膀,大喊,“爹,早!”
把他爹吓得胡子一颤一颤,而罪魁祸首,早已经大笑着一溜烟跑了。
跑到门口还仿佛能听见爹爹骂他逆子的声音,林青玉哈哈大笑起来,三两下轻巧地跳上马车。
车夫一挥鞭,马儿缓缓动起来,林青玉惯回享受,在马车里铺满了软垫,一进去就躺了下来,元宝上道地给他捶腿,“公子您再睡会,到了奴才叫您。”
林青玉满意地打个哈欠,滚进内侧,嘟囔道,“乖元宝,今晚给你吃烧鸡。”
元宝捶腿捶得更卖力了。
到了起司院,林青玉一眼就瞧见了正往里走的魏临,他急忙跑过去,想要装作熟络地跟魏临勾肩搭背,又怕被魏临摔个大马趴,只得老老实实跟在魏临身边,做出好学生的模样来,“魏临,你今日来迟了。”
魏临瞥他一眼,“是你来得早。”
林青玉讪笑,若不是徐姐儿搬出哥哥,他哪能这么早?
还想套近乎,林青玉眼尖地瞧见不远处一辆未曾见过的马车缓缓而来,似是向着他们起司院的方向。
院里学子的马车林青玉都认得差不多了,这辆倒是眼生,正疑虑是谁家换了马车,眼见魏临已经越走越远,林青玉不再想,跑着跟了上去。
落雨轩里已有读书声,林青玉入座,见夫子还未到,从书芨里找出书本来,封皮写着《诗经》,翻开来却别有洞天,是让他沉迷不已的话本,他嘴里无声瞎念叨着,眼睛却离不开话本里的内容。
正是看得如痴如醉,落雨轩的读书声渐渐弱了下来,林青玉连忙把书本收起来,抬起眼一看,老夫子果然已经抵达,他暗松一口气,把话本塞进书芨里,拿出正儿八经的圣贤书来。
老夫子今日不知为何,竟是满面红光,看着比素日要年轻几岁,就在林青玉腹诽是夫子老来得子还是娶了娇妻时,便听得夫子为他解惑。
“各位学子,老夫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我们起司院迎来一位新生,老夫见了他的文章,那是才思泉涌、文采斐然,当真称得上灵气二字,因此破例让他就读落雨轩,” 老夫子越说越激动,看得出来是喜欢至极,“楚衍,你快些进来与你的同窗见见面吧。”
林青玉不以为意,起司院偶有新生入读是寻常的事,但他听得老夫子把这新人吹得天上有地下无,也不禁起了点好奇心,伸长脖子看向回廊。
只见朝阳之中,从回廊处先是露出一片白衣角,继而少年迎着璀璨日光闲庭信步而来,林青玉顺着他修长的腿往上看,定在他脸上,听见自己的抽气声跟同窗的混在一起。
少年着与他们一般的学子服,气质却超俗,待他站定于落雨轩中,能细细品尝他那张脸,白瓷面容,狭长的凤眼,更是觉得这人长得那叫一个祸国殃民。
原谅林青玉腹中无墨水,只想出了这么个不恰当的四字词。
“多谢夫子引荐,” 唤做楚衍的少年音色冷冽,犹如山间滴落幽谷的清泉,“诸位同窗好,我乃南康县楚衍,前些时日随父搬迁至此,往后便就读于起司院,望各位同窗指教。”
众多同窗纷纷附和,林青玉回过神来,侧过身子,压低声音跟左侧的魏临说,“你起司院第一美男称号不保。”
魏临似是没听清他说什么,回头看了他一眼。
林青玉急了,稍稍拔高声音,“我说你起司院第一美男称号不保!”
他说话时,不知为何落雨轩一片寂静,他这一句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里,林青玉暗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