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钰山是他相熟的友人中的一个,两人年纪相仿,都专注于一件事,他习医,对方醉心机关术。
简司时不时跟着祖父在外行医,对方时常闭关,但即使不常见,偏偏关系不错,只要见面,墨钰山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还会寻问他的意见。
而墨女士拿出的这本书籍,正是墨钰山亲自编纂的,只是当时刚开始一小部分。
简司也只提了几句意见,墨钰山非让他也盖上印章,说这是他们共同编纂的一本书。
简司残留的印象还是他进宫参加宴会前,对方拿着刚闭关研制出的简易版机关木鸢给他看,只可惜还差一步,机关木鸢无法飞起来。
对方专门研制木鸢是知道他时常跟着祖父外出游历,每次会背很多采药箱和采药工具。
拉东西的木牛流马不便上山,而会飞的木鸢能随侍左右也可以改良成防御机关弩阵。
当时和他一般高的少年拍着胸口保证,他身为墨氏族人,定能制作出最强的防御弩,到时候第一个送给他最好的朋友。
少年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纯粹简单。
谁曾想,一眨眼,时隔千年,鲜活的友人此刻书写在一本族谱里。
简司怀念望着这本布满岁月痕迹的书籍,勉强能看清封皮上机关术三个字,已经右下方的两个印章。
一个是墨钰山的,另外一个,是简司的私章,简单的一个司字,只是经过磨损,只能看到一半。
简司从怀念中抬起眼,再面对这个慈眉善目年过半百的女士,想到对方是他友人的后辈,面上忍不住带了些关怀:“听家里长辈提及过,多年前我简氏与你们墨氏是世家故交。”
他眼神太过怀念,看得墨女士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眼前的小少年望着她的目光,竟是带了些……慈爱?
简崇义在旁一听就猜到墨女士的这位先祖应该是小祖宗认识的故人,好奇打量瞧着,在墨女士看过来时,露齿一笑,态度明显熟稔亲近不少。
小祖宗的故人,四舍五入就是他们老简家的故人,是自己人。
孟赫月和墨女士没想到两家竟然还有这种渊源,惊讶又满眼喜悦,压根没想过简司可能说的是假话。
毕竟以对方这些天露出的这几手,假以时日简氏在他手中绝对会崭露锋芒,不至于撒谎只为了和墨家攀上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