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这一切是不是幻觉,但我想的是,如果是幻觉,那么他一定是来索命的,既然他想要我的命,给他就是了。
两年来,我没有踏出过医院大门半步,这一次,在除夕之夜,我坐在晏阳的车里,离开了。
我不问这车开往何处,他想带我去哪儿都行。
在逐渐远离医院的时候,我身体的某一部分似乎也终于开始苏醒。
我不是晏暄,也早就不是晏阳。
说到底,兜兜转转,我都逃不过自己的出身。
殷冥就是殷冥,小时候跟疯子相伴,半夜被尖叫惊醒,被抛弃的拖油瓶,被踩踏的蝼蚁。
我回头看向医院,明明这一晚空气很好,它却仿佛被掩在了迷雾中。
晏阳载着我冲出迷雾,回到车马喧嚣的世界来。
我看他手指上的纹身,问他:“你不恨我了吗?”
“恨。”他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在等待红灯的时候,开了车窗点了烟。
我不知道晏阳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但在医院的这两年,我竟然稀里糊涂地把烟瘾给戒掉了。
他抽烟的动作非常娴熟,看得我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