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周末回去过,这次不仅突然回去,也没有提前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进门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他们都睡了。
我轻手轻脚地进门,推开卧室房门,进去,再反锁。
当我压在晏阳身上解他睡衣的扣子吻他的脖颈时,他被惊醒,看着我差点儿叫出声。
我含住他的嘴唇,不让他发出声音,我们做爱时,他小声说:“哥,我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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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次半夜突然跑回家,每个人都很惊讶,第二天一早晏阳他爸看见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甚至吓了一跳。
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晏阳他妈,问我早上想吃点什么。
当然,那两天晏阳是开心的,他周末也要练琴,时间更久,弹琴的时候总是用眼睛瞄着我。
晏阳说:“哥,有个好消息我一直没告诉你。”
他的好消息就是他被美国的那所音乐学院录取了,通知书已经收到了,之所以没告诉我是因为想当面和我说。
晏阳会比我早出国一年,我要在国内读完四年的本科。
我看着他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舞,他整个人都幸福到轻盈地飘了起来。
我靠着他的钢琴看他,此时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晏阳抬眼看我:“哥,这首曲子送给你。”
我想起来这里的第一天,十岁的晏阳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坐在这里弹琴给我。
一晃,快十年了。
晏阳弹钢琴的时候,我问他:“刚才自己在卧室干吗呢?”
他笑着不说话,继续弹他的琴。
我们俩穿着一样的睡衣,这两年晏阳个子没少长,我们俩已经差不多高,但他还是瘦,又白又瘦,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晏阳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不然为什么怎么都吃不胖?
他白得只有在我们做爱时脸上才有血色。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这首送给我的曲子弹完了。
晏阳抬头看我:“哥,你喜欢吗?”
“喜欢。”我过去,坐在他旁边,人生第一次把手指按到了他的钢琴键上。
在这个家这么久,我从来没碰过这架钢琴,因为觉得自己不配。
说到底,我就是自卑的,不管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骨子里就是逃不掉那种自卑感。
晏阳的手覆在我手背上,他手心是温的,手指是有力量的。
他带着我,教我如何弹成曲调,在他的带领下,我弹了一小段钢琴曲。
“哥,你还记得这个吗?”晏阳说,“当年你来的时候我弹给你的第一首曲子。”
他歪头,靠在我肩膀上,我已经把手收了回来,他却在继续弹。
“后来我弹的每一首其实都是给你的。”晏阳说,“一开始我心里想的是,弹给哥哥听,后来想的是弹给我爱的人听,但哥哥和爱人都是你。”
他说到这里,又像是有人在捏我的心脏。
这几年的大学时光我简直过的就是双面人的生活,在外人面前,永远优秀骄傲,值得喜欢值得敬佩,而躲开人群,我却是一个跟我亲弟弟偷欢的人。
一面是虚假的超群出众,一面是真实的道德沦丧。
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你问我刚刚在卧室干吗呢,”晏阳轻笑着说,“给自己做扩张来着,爸妈不在家,你明天晚上又要走了,我们这么久没见,我想多和你做几次。”
“对了,”晏阳说,“哥,昨天妈还让我问问你想好去哪个学校没有。”
那时候我其实就觉得晏阳真的什么都知道,他总是在我动摇的时候说出一些刺激我的话。
在我想走开时,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