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青送走前来议事的邢科给事中,在回头时,看见了阔步走来的段云澹。
片刻后,段云澹坐在了段翎对面。
书房内光线昏暗,年轻的男人懒散的坐在太师椅上,阴郁俊美的脸庞完全隐在暗光里。
沉默中,段云澹率先开口道:“今流,今日之事还没谢你。”
段翎懒得搭理他。
段云澹又继续道:“林林她性子倔,今日若没要到一个结果恐怕不会罢休,上次在拙州,她也是如此,执拗的很……”
段翎道:“这就厌恶了?”
段云澹摇了摇头:“我喜欢她。”
他声音平静,温和的像泉水。
“我喜欢她,她有时坚韧的像野草,有时又让我觉得璀璨如日光,她总那么温柔,但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在强硬捍卫她心里的公平和善良。”
“当然,偶尔她也呆呆的。”
“像小木头,每每与她相处时,我都觉得心中安稳。”
“……”
段翎后悔问他了,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在这里听段云澹说这些废话。
暗色里,他黑着脸不耐烦地打断段云澹:“说够了吗,好像没人对你的感情生活感兴趣。”
段云澹失笑,道:“今流,我只是想说,段家不适合她。”
“嗯,所以?”
“所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日,你不能不能帮我照顾她。”
段翎哂笑道:“我凭什么帮你?”
段云澹摇了摇头:“不凭什么,就当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求求你。”
段翎靠在椅背上,黑沉沉的目光落在段云澹身上,一边凝视他垂眸请求他的模样,脑中又一边再次出现了林听的模样。
想起她眉眼盈盈,双颊绯红的望着他时。
他还真的挺好奇。
这个女人是怎么让段云澹这么神魂颠倒的,这种好奇从他头一次发现他俩的异样就产生,直到此刻达到顶峰。
这还是他活到现在,头一次对某人产生此类妄图探寻的欲望。
“不帮。”他说段云澹垂下眼睫,道:“你会帮的。” 他看着也不是个多话的人,好像跟她说话全看心情,高兴了就会来为难为难她。
两人一时有些沉默。
林听思翎胡乱飘着,心想像段翎这种走哪都被簇拥的人想必自尊心要强些,伤口裂开后忍痛不说也挺正常。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思索半天,她觉得她不能直接跟段翎提起她知道他受伤的事,那不明摆着告诉他她看过不该看的吗。
她得迂回一些。
“二公子,您什么时候回府呢?”
段翎道:“等会儿。”
“等会是什么时候呢?”
“你问这做甚?”
林听皱眉沉思,对啊,问这做甚?
她灵机一动,道:“我想让您送我回去。”
段翎望向她:“支夕落不能送?”
林听:“不想麻烦她。”
“那就想麻烦我?”
林听又被问住了,她苦恼的想撒谎真的是一件好难的事情。她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段翎是因为她伤口才裂开的。
冥思苦想半天,最后她慢吞吞的小声跟他说:“你不是我表哥吗?”
段翎:“……”
他现在有点怀疑她这准嫂嫂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她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又不太像。
段翎道:“等他俩回来。”
林听:“哦。”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林听望他一眼,然后低下头道:“我以前在桃峪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