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打断她,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林听抿了抿唇,觉得哪里不对。

但少女可能已经认定什么,一点也不关心她后面要说的话,直接就出了门,还摆了摆手道:“算了林姑娘,你也早些回去吧。”

他们几个一起走出了厅堂。

很快,房内只剩林听一人。

堂外小雨淅淅沥沥,潮湿的水汽蔓延至房内,方才的那几人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们可能是误会什么了。

旁的不说,段云澹到底喜不喜欢她,她自己都还不确定呢。

她以前没对谁有过类似的心思,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别人过来跟她表明心意。

她只需要安静的等对方说完,然后望着对方的眼睛,真诚的回答一句“你很好,但我不喜欢,对不起”就好了。

她只擅长这个,不擅长在感情中试探别人的心思。

倘若直接问似乎又很冒犯。

而且可能有点太快了。

林听呼出一口气来,回过头去,方才小厮送来的那把油伞被她立在方几旁。

周边寂静一片,雨声变得格外明显。

就算来到段家已有半个多月了,她对这里的一切也还是很陌生。

三个月前,她还不在京城。

那时候她还拿着娘亲给她的信物想办法去投奔拙州的段家旁支,结果那家人只是假意收留她,实际上想把她作为礼物献给一个来拙州公办的官员。

她反抗时不慎打伤了人,差点被送到官府。段云澹就是那个时候救了她,还拿着信物跟她说,她娘亲跟段家本家有些渊源,如果不介意,可以来京城段家,他甚至还承诺会派人去把她娘亲从江南接过来。

她娘亲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大族庇护,所以林听很快就答应了。

其实真要算起来,她跟段家那点淡薄的血缘根本算不上什么,段云澹帮与不帮都在情理之中。雪中送炭最是可贵,算起来从小到大她跟她娘亲受到的所有帮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有这一次,好像只是纯粹的碰见了位心善的神仙公子,所以段云澹对她而言是不太一样的。

外面突然起了风,树叶摇动。

凉风掠进来,荡起了林听的衣摆,廊外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原先立在方几旁的伞被风一吹,“啪”的一声倒在了桌子后面。

这一声在寂静中格外明显,思翎被打乱,林听骤然回神。

她离那把伞很近,所以下意识弯腰,一手撑着椅背,另一手去捡伞。

脚步声由远而近,开始变得清晰起来,然后停在她身后。

天光晦暗,雨丝隐进暮色。

一身黑色长袍的男人携裹雨气踏入厅堂,他抬手,白而修长的手指取下竹笠,露出一张阴郁冷峻的脸庞。

身边的随从迅速接过斗笠,退到一旁。

男人身形瘦高,五官精致昳丽,眼眸漆黑,唇角微微下垂着。他肤色冷白,光影明灭间,给这张脸徒增几分倦怠颓丧。

侍从察言观色,敏锐觉察出主子这会心情不佳,默默又退远了点。

厅堂内还不合时宜的停着一个女人。

段翎进来时,恰逢她背对着他扶椅弯腰,乳白的丝绦掐出一截细腰,臀部微微抬起,露出段纤细小臂,白的晃眼。

林听听见有人进来,弯腰捡伞时目光匆匆扫过,她只看见一双的黑色鹿皮靴,上面绣着金线缂丝,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一切几乎都在瞬息之中,她抓起伞迅速起身的同时,紧闭的内室房门也在此刻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她等了许久的男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