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为所动:“哪怕是送命,我也要与他同归于尽。”

谢清鹤不明白:“你这是要报灭国之仇?可你如果要报灭国之仇,该杀的不是当今陛下?”

“不是报灭国之仇,大夏本就气数已尽,到山穷水尽那一步了。不是大燕的皇帝,也会有旁人来取代大夏。我之所以要杀太子,是因为他欠我一条人命。”

说罢,今安在走上二楼。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吹灭了书斋里的蜡烛,周围陷入黑暗。

段翎却借着寥寥无几的月光仔细看暴露在空气中的另外两块软糕,它上面缀着一抹红,似是一粒红糖,而四周白皙,毫无瑕疵。

他的手覆上去时,软糕会微微陷下去,触感温热、柔软,散发着甜香,吸引着人去吃它。

段翎张嘴吃了。

没人吃林听拿着的那块绿豆糕,它最终掉回到碟子上。

待段翎吃完软糕,他们在案几前站了好一会才回到床榻。她这时候困得不行了,再加上站太久,也累得不行,想倒床就睡。

而段翎没给林听这个机会,将她捞了起来,接上断开的吻。

这一晚,林听睡得前所未有的安分,都不带翻身的,她还没帮段翎治好病,段翎就帮她治好“睡觉时会动手打人”的病了。

林听睡着后,段翎彻夜未眠,他躺在她身边,侧躺着看她。

她对此一无所知。

段翎看了半晌,下床榻走到镜子前。镜中倒映出一张美人脸,皮肤有未散尽的潮红,他新换上的绯色里衣微敞着,露出两截锁骨,往上点的脖颈戴着一条红绳。

红绳挂着个金财神吊坠。

那是林听迷迷糊糊时才勉强答应给他戴一晚的金财神吊坠。

段翎忽然发现自己连一个金财神吊坠都比不过,他一把扯下红绳,想将它往地上砸,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又系回脖颈上。

段翎看着她朝他走来,转头对梁王道:“恕卑职难以……”

他没能把这句话说完,林听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爽快地喝下一整杯酒,踮脚亲了上来,没给人任何准备,就连梁王也愣住了。

梁王没想到这舞姬性子这么野,寻常人不该先向他们行礼?

她倒好,赶着投胎一样。

林听连个眼神都没给梁王,左手利落捂住了段翎双眼,右手揭开紫色面纱一角,只露出抹了胭脂的唇瓣和线条优越的下巴。

看在外人眼里像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喂酒情趣。

实际上是她不想露脸。

段翎也没料到她一上来就亲,不容拒绝似的。等他反应过来,林听口中的酒已经顺着唇角进入了他唇齿间,染着熟悉的女儿香。

两唇厮磨着,混着酒水。

段翎要往后退,推开她,眼神古怪。可才刚分开一点,林听迅速用手按住他后颈,又亲了回去,溢出来的酒水沿着她唇角滴落,有几滴砸在他手背上,发着烫。

第30章

数步之远,今安在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为了不露出破绽,完成这单生意,拿到六百两,林听当真是豁出去了,他自愧不如。

林听无瑕顾及旁人眼光,还在努力地亲段翎,默念数着数,好不容易偷袭成功,自当竭尽全力争取完成亲人的任务。

微凉的风徐徐吹过,她鼻间充斥着浓郁的酒香。

捂住段翎双眼的手微出汗,林听与他相抵的皮肤产生些许摩挲,而轻盈的舞裙压着大红色飞鱼服,一蓝一红的布料在风中交织。

她腰间那些垂下来的小铃铛也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地碰着他腰间的绣春刀,发出没什么规律又有点好听的铛铛铛音。

梁王府后院因为林听这个措不及防的吻而陷入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