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的脸蹭过她侧脸,有一下没一下地亲过她。他微微抬起又落下的劲瘦腰腹很漂亮,薄肌如玉,皮肤白里透着一抹红,林听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

他垂下来的几缕长发扫过林听的肩膀,再似有似无划过她正在跳动着的心脏,痒意直通心脏。

林听疯狂地眨了眨眼。

段翎的指尖掠过她肩背:“怎么,你厌恶我这个病?”

这倒不是,林听否认:“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一点惊讶罢了。”还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会出现本能逃离。人在面临死亡和重大刺激的那一刻都会如此。

段翎:“那就好。”

林听撩开他的长发:“你当初不肯跟我说是什么病,也是因为怕我厌恶?”之所以用“也”这个字,是因为他当初不让她看手腕和碰手腕,也是怕她厌恶那些疤痕。

段翎用吻来回答她。

林听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段翎是段家二公子,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贵公子,还是掌握着实权的锦衣卫,今时今日却在她面前露出了这样的一面,怕她会厌恶他的疤痕,厌恶他的“病”。

这样的段翎像是脱离了原著,林听自知可能招架不住,却又忍不住想触碰他,回吻着他。

心脏越跳越快。

段翎伸长手去拆掉她发间乱得一塌糊涂的丝绦:“那你以前说过要帮我的话,可还算数?”

他像在向她示弱。

林听看着似如精美又易碎瓷器的段翎,咬咬牙道:“我说话算话,我既答应了,便会帮你。”

与此同时,段翎还握着林听的脚踝,拿起来放到他肩上,指腹摩挲过踝骨,跟爱不释手似的。

林听前不久刚踩了几次段翎的腿,现在又踩他的肩头。

段翎倾身上前,颀长影子蓦地落在林听的身上,也被她纳入了,两道影子重叠,也有一小部分影子猝不及防地消失,又猝不及防地出现,如鬼魅忽隐忽现。

他低头看影子,丑陋的影子被美好的影子吞掉,又被吐出来,循环往复,影子不停地交错。

段翎又想和林听接吻了。十一月初,天转凉,京城里的树落叶簌簌,段府院子里的几棵树也落了不少叶,堆在地上。

仆从见有叶子就拿扫帚去扫干净,扫地声吵醒还在赖床的林听,她伸了个懒腰,赤脚下床,头发也不梳,站到窗前看院中。

“奴吵醒您了?”仆从看林听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停下来。现在已经日上三竿,她们是负责打扫的仆从,以为她早就醒了。

林听打了个哈欠,去刷牙洗脸:“没有,你继续就行。”

她今天想去书斋看看。

自玲珑阁一别,林听快有小半个月没见过今安在了,在这期间,她不是没有去过书斋,也去过两三次,但今安在都不在。

林听严重怀疑今安在这厮一有时间就守在东宫外,寻找刺杀太子的机会,才会不常在书斋。她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以前只要去书斋,一般能看到他。

不过今安在倒是还惦记着书斋后院里的那只狗,林听每次去,发现狗吃的食物很新鲜,说明他会抽时间回来给狗准备吃的。

去书斋之前,顺路去一趟北镇抚司,看看段翎。

对,就是顺路而已。

昨天林听去给冯夫人请安,她提到了公务繁忙的段翎,言语间透露着担心,怕他吃不好。

既然顺路去一趟北镇抚司,那要不要买些吃的给他呢?

做是不可能的,她做烤肉还可以,毕竟用肉来烤,怎么也香,即使难吃,也难吃不到哪里去,可做饭菜不行,容易成为第二个谢清鹤,弄出来的全是黑暗料理。

罢了,还是叫府里做些吃的吧,段翎有可能吃不惯外面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