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成功。

一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林听握着腰扣的手,而手的主人正是那具“尸体”。

“救我……”尸体说话了。

林听打了一个冷劲。“呵。”段翎只觉得此人如今像蝼蚁一般,说出的话听起来再声势浩荡也只不过是强弩之末了。

虽然孟宵也是乱臣贼子,但他有一句话说得对,天高皇帝远,此时他手握圣谕前来晋州查案,拿下他自然是名正言顺,更不要说他还有证据。

段翎抽出身边士兵身上的剑,用他挑起徐宣的脸,丝毫不介意对方的脸被剑刃刮伤留下一丝血痕。

“你以为我此刻不杀你是不敢吗?不过是你还有些用罢了。”段翎将脸贴近徐宣轻声道,“你的胆子挺大的,敢暗中陷害我。只是我的胆子也不小,先斩后奏这件事我也不是做不出来。”

“所以,好好想想接下来你该怎么活吧。”段翎收起剑,留着徐宣自己独自在风中凌乱。

徐宣心底一沉,这一夜表面上或许只是他一人败了,晋王和太子之间的斗争还没有结束,但他知道晋王相比太子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优势和胜算了。

太子有母族,有身份,名正言顺。更重要的是――他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内心是个不顾礼教制度的疯子!

月亮此时还发着微弱的光,而它的画布已经被另一个星体发出的光芒所侵占,太阳已经从天边缓缓升起,用不了多久整个天空都会是它发光发热的领地。

新的一天开始了。孟宵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太子能在兵力对比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也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将自己一击毙命。

事实上段翎从一开始就没有让对方背叛晋州令投向自己的打算,他之所以和孟宵废话那么多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无论是张恺还是孟宵,都没有注意到在孟宵的队伍骑马逼近时还有另一队人马奔来的声音。

那个马蹄奔腾的声音和孟宵所骑的中原马奔驰时发出的声音完全不同,那是禹州特有的大驹才能发出的声音。沉闷、快速却又不易让人察觉。

所以在段翎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是他赢了,他不但能将孟宵的人马全灭还可以直接掉头直奔晋州牧的府邸,将这些乱臣贼子一举拿下。

随后便是查清盐铁案,清除余党,回京赴命。

赵信骑着自己的爱马,一匹白色的禹州大驹来到段翎的马车前,微微低头以示自己对皇家太子的尊敬。实际上论两人的关系他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只是段翎是太子,身边的人都少不了做这些繁文缛节的礼仪。

“你来的还真是及时。”段翎看向友人,言语虽然严厉但却没有责备的语气,“怎样,能连夜奔袭州牧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