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今安在接下来好好养伤,那些伤没十天半个月养不好。

林听怕跟来的锦衣卫会发现端倪,没敢多看灯笼,去买了点昨晚没买到的糕点就准备回去。

回宅子的路上,林听经过一家成衣铺,看到两套跟她当初和段翎成婚时穿的婚服很像的衣衫。

她将这两套衣衫买下来。

林听想,是时候把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补回来了。

入夜后,她先沐浴,换上红裙,躺进床榻里。

戌时末,段翎回来了,这个时辰算晚归,他会用过晚膳才回。所以林听没提让段翎用膳,只让他沐浴后穿上她挂在屏风的红衣。

一般来说,沐浴后只穿里衣和薄长裤,不会穿一整套衣衫的。段翎虽不解,却还是穿上了。

他刚走到床榻边,林听就掀开被褥,坐了起来。

段馨宁吓得尖叫一声:“乐允!”要不是芷兰怕段馨宁跑起来会摔倒,伤到孩子,出手拦住她,段馨宁恐怕要朝林听跑过去了。

愣是冯夫人也变了脸色,对下人道:“还不快去叫大夫?”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大夫来了。他赶来匆忙,在大冷天都出了汗,随便用帕子擦擦脸颊,就上前给被段翎移送到榻上的林听把脉。

大夫把完脉,对上段翎的目光,眼神闪烁,磕磕巴巴道:“少、少夫人,时日无多了。”

一旁的段馨宁听完也晕了,冯夫人连忙让人送她回房。

冯夫人看向段翎。

他面无表情,指尖轻颤。

第103章

窗外忽响一道雷声,大雨来得措不及防,拍打着屋顶琉璃瓦和院中花草,红色花瓣掉了一地,像雨水也冲刷不掉的鲜血。

天空一下子暗沉下来,冷风裹着寒雨气息似能穿过紧闭的门窗,一点点地闯进来,毫不留情吞噬掉房间的温暖,带来无尽冷清。

段翎穿得不多,衣衫单薄,却不觉得冷,站在榻边看林听。

冯夫人目露担忧,表现得还算镇定:“子羽,怎么回事?”她对段翎去哪儿也要带上林听的事略有耳闻,如此形影不离,他对林听的情况应该很了解才是。

他没回她。

冯夫人见此,转而问大夫:“大夫,您再给她看看。”

她也怀疑是大夫看错了,林听很少生病,瞧着很健康的一个孩子,怎么就突然时日无多了。

大夫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不敢有一丝怠慢。如冯夫人所愿,他跟之前那些大夫一样,给林听又把了一次脉,可通过脉象得出的结论仍然是她已时日无多。

他只好硬着头皮复述一遍方才所言,却不想把话说得太死:“可能是在下医术平庸,夫人可另寻良医给少夫人看看。”

冯夫人深深地闭了闭眼,让仆从将大夫带下去。

段父在房间里踱步,怕冯夫人为此担心过度,弄得她自己也病倒,于是道:“你别太担心,我派人去请京城里的其他大夫了。”

话令他想起了自己还没成为将军的那段日子,京城里的权贵随意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谢清鹤顺势劝说他:“归叔,我们放了林七姑娘吧。”

归叔回过神来,没松口:“不可能,今公子还没答应和我们一起反了那狗皇帝,放了林七姑娘,你有把握劝服今公子?小五,你不能把所有事情想得太简单。”

可笑,京城里的权贵能以强权压他,没一丝愧疚,他得势后为何不能以强权压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为他们着想?

归叔望着谢清鹤,语重心长道:“做皇帝,心不能太软。”

他不为所动:“我不知做皇帝要如何,只知做人该言而有信,我答应过林七姑娘和今公子,不会逼他们做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