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听到段翎说的话了,他怀疑黑衣人的主子是梁王。

如此一来,倘若告知寻常官府,可能会被压着,没人出城寻,告知北镇抚司是最为稳妥的。

陈叔攥紧缰绳,不安道:“七姑娘,您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城报官?”他觉得七姑娘疯了,为了一个男子,竟然不顾自身安危。

林听摸出带来防身的匕首:“报官一事就拜托陈叔你了。”

陈叔知道改变不了她的决定,调转马车:“七姑娘,万事小心,老奴必定速速回城报官。”

段翎看了眼林听端着的水,倾身过去喝,瞧着像她在喂他喝水,如同一个很娇弱的贵公子,即便他实际上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做过的事也并不娇弱。

林听见他咽水下去,忙道:“怎么喝下去了,吐出来啊。”

她想让他把口中的东西吐出来,尽管看小说看过有人喝,但还是觉得那是不太能入口的,如果可以,还是吐出来还好点。

他充耳不闻,咽了几口。

林听只好作罢。今安在再次拉过林听的手,想让她跑到他前面。

宋姑娘也平安无事,努力跟上他们的步伐,在生死关头上,人总会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

她之所以平安无事,是因为梁王射的箭更偏,没法射中人。

梁王不肯承认是自己箭法烂,看了眼段翎,见他一样没射中,心情好点:“段指挥佥事也没射中啊?不过不怪我们,是今天的雨太大了,再来一次。”

仆从捧箭走到他们旁边。

段翎没回梁王,慢条斯理地抽出第二支箭,注视着远处,目光重新落到林听被今安在紧紧牵住的手,眼睫微动,又将箭射出去。

箭矢穿破雨幕,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这箭说偏也不是很偏,穿过了他们相牵的手正上方的间隙。可说准也不准,没伤到一人,连他们的手都没挨着,更没擦破皮。

每当段翎要射出箭,就会不由自主想起林听朝他跑来的画面,然后握弓的手偏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