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等她缓过来,眼前一暗,嘴唇再度被人堵住。

这回竟比刚刚还要激烈,暧昧的水渍声伴着谢骥嘶哑的嗓音传入林听耳中。她连唇瓣都被帝王咬破,舌尖尝到腥甜,因久久无法呼吸而脑子昏昏沉沉,连抬手的力气都无,被迫软在皇帝怀中,直至快要窒息,才终于被放过。

看着林听那双迷离洇湿的美目,段翎眸色幽深,抬手拂去她唇边水色,嗓音喑哑:“夫人的滋味果然如朕所想,妙不可言。”

林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唇瓣不停发颤。

段翎只当没听见不远处谢骥的咆哮声,勾了勾唇:“所以夫人今日不愿与谢爱卿了断也无妨,左右朕本就偏好人妇。”

林听如遭雷轰,玉颜瞬间苍白如雪,抿紧唇瓣盯着眼前已然面目全非的帝王。

段翎定定与她对视,良久,忽地开口唤道:“祁澜。”

御前侍卫统领祁澜闻声进来,立于帝王身前垂首拱手:“臣在!”

“定北侯谢骥辱骂天子,大逆不道,即日起幽禁于府中,非诏不得出。”段翎薄唇轻启,冷冷道,“林听,即刻押回宫中。”

举凡官妇都是如此,除却休沐,每日天不亮时都要起身伺候丈夫洗漱更衣,更贤惠些的妇人甚至还会送夫君出门上朝。

谢骥虽不忍她早起,但因日日都要上值,每天只有晨早和晚间才能陪在她身边,便想多同她说说话,无奈只好让她跟着一同起身,待他去上朝时再回床榻上补觉。

她在谢府无公婆妯娌,唯一的长辈老侯爷也已过世,是以每日无需晨昏定省,便是继续睡到日上三竿也无人再来吵她。

段翎见林听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霎时妒火中烧,命王忠将十二旒冕和玉带等物放在一旁,带着人通通退出去,随即沉声道:“下来,为朕更衣。”

林听浑身一僵,依言披了件外衫下榻。

方才王忠已服侍段翎换上了龙袍,林听走至段翎面前,为他将玉带束在腰间。

段翎低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扬起,眼底却是一片森然冷意:“明昭的动作还真是熟练,看来这三年你应是没少为谢骥做这种事。”

眼前的男人如今真像是炮仗成精一般,时不时便会被她点着。林听顿感头皮发麻,认命地将嗓音放柔了些:“过去的事陛下就别再提了,从今往后臣女只为陛下做这些,可好?”

闻言,段翎心尖重重一颤,再度垂眸看向身前娇小纤弱的女子。

许是因林听才刚醒,满头青丝披散着,身上还穿着昨夜那件轻纱素裙,只在外头松松披了件薄衫,她此刻面上少了几分紧张戒备,多了几分温柔慵懒,烛光下姣好的脸庞线条柔和,雪腻的颈子上还留有几缕浅浅红痕,瞧上去平添了几分妩媚。

忆及昨晚林听睡着后不安分的模样,段翎薄唇一抿,但因着林听那句“从今往后臣女只为陛下做这些”,终是没开口质问她这三年是否也像昨晚对他那般,夜夜手脚并用地紧扒着谢骥不放。

林听见段翎不再出言讥讽,不由暗松一口气,因皇帝身量实在太高,便捧起旒冕轻轻唤了他一句,提醒他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