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听不敢看石青那处,听出他语气里的质疑,她解释道:“我瞧见她脖子上的勒痕了!”
“陆怀川撒谎了,人是他让手下勒死的,目的是为了不让你查出你父亲案子的真相。”
段翎看着地上的尸体。
“你半夜带我来这里,说这些?”
林听不信。段翎分明是心怀恨意刻意诬陷。
段翎眸色冷了下去,扶着她后脑勺:“自己看你的好夫君做了什么。”
“我不看!”
林听害怕,双手捂住眼睛。
“看清楚,不然将你丢在这处。”
段翎语气凛若秋霜。
林听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地上的豆嬷嬷。
段翎将火把打得低了些:“看清楚了?她后脖颈有什么?”
林听愕然,猛地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忘了害怕。
豆嬷嬷后脖颈处的麻绳痕迹是交错的。若是上吊而亡,后脖颈不可能留下痕迹的。豆嬷嬷真的是被人勒死的!
可陆怀川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她摇头,陆怀川待她那样好,一心为她着想,他不会的。这里面一定有其他的缘由。
“拖过去埋了。”段翎吩咐一句。
石青俯身拖起豆嬷嬷心里暗暗叫苦,这破差事,早知道就让莫山跟着主子来这一趟了。
“是陆怀川杀了她。”段翎望向林听:“他心怀不轨。”
“不会的。”林听毫不迟疑地替陆怀川辩驳:“他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林听。”段翎捏住她下巴,乌浓的眸中怒意涌动:“看着我。”
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毫不犹豫地维护陆怀川,她就那么在意陆怀川!
林听抬起乌眸看着他,眼底的情绪还未平复,迷惘而惊讶地看着他,像迷途的小鹿。
“陪我一晚,我带你兄长回上京。”
段翎半侧脸融在黑暗之中,明明是俊美无俦的一张脸,因为火把的摇晃而显得阴沉,森然如阎罗。
她不是喜欢维护陆怀川么?那就让她亲手给陆怀川戴上绿帽子好了。
“不可能。”
林听睁大乌眸,脱口拒绝。
她脸逐渐涨红,气恼不已。这么无耻的话,段翎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除了我没人能救你兄长。一晚上换一条命。”段翎松开她,缓缓转身:“明晚我在北郊外的宅中等你。”
*林听回府之后一夜未眠,起床后又在卧室窗前怔怔坐了大半日,想了许多事情。待她回神时,外面已是晚霞漫天。 天幕落下,星光闪烁。
林听乘坐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北郊那座宅子前。
林听坐在床榻上等他沐浴,挡住浴桶的屏风很大,纱帘也较厚,如一道门,看不到对面的人,只能听到沐浴时搅动的水声。
她为了不去听那些水声,翻开段翎给她挑的书来看,可奇怪的是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看完一行字都不知道讲了什么。
晚上不适合看书。她想。
林听去推开面朝无人院子的木窗,在那里站了小片刻才回床榻。回床榻不久后,段翎沐浴完了,她又唤仆从拿热水进来。
仆从先把用过的浴汤拿走,再拿热水进来,前前后后花了一些时间,林听也耐心地等着。等他们走后,她检查一遍新拿来的衣物,确认肚兜在才解开衣裙。
温热水泡澡舒服,林听却没多泡,尽量快地洗一遍便离开浴桶,擦干身子,穿衣裙了。
她出去时,段翎已经在床榻上了,坐的还是床榻外侧。
在北长街那几晚和新婚当晚都是林听睡床榻外侧,他睡床榻内侧的,今日他居然换了位置。她若是想进床榻,得从他面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