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女德。

出嫁从夫,她没有权利埋怨丈夫不好,如果丈夫不够好,那就是做妻子的不贤惠,没有规劝好他,她应该体贴包容丈夫,然后给他生两个儿子,让他变好……

但是,挨打真的好疼啊。

她觉得自己若是春日时候吊死在家里,总好过一路艰辛,此刻还要面对这样生不如死的未来。

段翎看着要走了,围观群众陆陆续续散去,林听还抓着自己的破衣服不撒手,没鼓起勇气。

去不去  去不去  去……

丁婆子悄悄上前。这段小郎君,当真凶残,真纠缠起来,她说不定不是对手呢,还是别等着两人相认,她直接把人拖走杀了算了。

林听的嘴被丁婆子捂上了,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断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对方的桎梏。

“唉,那个,那个猴儿,你不说段翎是你未婚夫,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相认?”阿泗看热闹看得正起劲儿呢,本来想催债的戏落幕了,就该是寻夫了,结果他一扭头,见林听被人拖走了,遂连忙喊起来。

哦,至于段翎怎么对梁万三的?

洒洒水啦,逐城哪有什么王法?讨债而已,多温柔的手法啊,还连哄带吓的,段三今天心情看着挺好的。

阿泗的大喊吸引了在场所有人,大家目光扫射,在场唯一像猴的,大概就是被拖着的林听了。

原本要散场的围观群众目光在段翎和林听身上来回扫了扫,自动自觉以二人为中心,又围成了一个圈儿。

丁婆子被所有人注视着,不由冷汗津津,只得撒开捂着林听的手。

段翎像是能看穿了林听心里面的想法:“我不是因为我父亲才当的锦衣卫,我当锦衣卫,是因为我想当,我很喜欢查案、审讯、杀……抓人的那种感觉。”

怪不得段翎整天办差也不厌烦,原来是热爱这份工作。林听做不到,她不热爱干活,热爱的只有钱,干活也是为了钱而已。

林听说了几句话,又想动了。听画师说已经画完头,她轻轻歪了下头,不过身子依然不动。

如果在现代,用相机一拍就行,古代只能一笔一划画。

画师画到他们头以下的身体了,当看到段翎握住林听丝绦时,落在画纸上的笔停了停,抬头看段翎和林听,最终还是将这个并不是很明显的小动作画进去:红色的丝绦被一只手攥在掌心上。

半个时辰过去后,林听脑袋靠着凉亭的柱子,睡着了。而画师作完画,低声跟段翎打声招呼,留下画,带着那个外族女子走了。

段翎站起来,看了半晌画,走到林听面前,想叫醒她。

可段翎看着林听,又不出声了,她唇上胭脂是他亲手涂抹的。看着看着,段翎亲了上去,一点点吃掉她唇上那些用花做的胭脂。

林听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