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肉夹里虽然都是素食,但他仔细控制住火候,将捏得如蝉状的面皮烙得金黄,油灿灿,放进盆里的时候,发出“哗啦哗啦”的脆响,一听就外酥里嫩,美味异常。

茄腌倒是没什么特殊的,他只在里面加了点腌制的肉丁,吃起来更香,攒起来的留着拌饭或是煮面都用得上。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自己的进步十分满意,出去招呼林听吃饭的时候,见到她正拎着剑,站在门前,跟一个十七八的少年说话。

那人十分眼熟,像是前几日在书院和林听告别的那个少年。

段翎自觉自己记忆里不差,还没有老眼昏花到这种程度。

少年脸红得像天边最后一抹晚霞的霞光,看着碍眼极了,尤其林听和他有说有笑的。

段翎走上前去,皮笑肉不笑,用围裙擦了擦手:“怎么?你同学啊?叫进家门来一起吃饭吧。”

林听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真以为段翎是想邀请荣代年,连忙大敞开门,她觉得自己要是想嫁给他,还是得三哥同意了才行。

荣代年扭扭捏捏进来,和他们一起落座在桌前。

段翎没想到他还真不客气,没好气的将饭菜端到桌上,说:“吃吧。”

林听跟荣代年炫耀:“我三哥做饭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不说旁的,段翎现在进步到至少饭菜卖相是不错了,荣代年憨厚地谢过段翎,夹了个胜肉夹,一口下去,脸一阵青一阵白,但看看林听,吃得津津有味,他又不好吐出来,只能硬着头皮把碗中的吃下去。

他觉得林听当真是可怜,竟然对这种东西吃得津津有味。

荣代年自以为含蓄,但他那心疼,怜惜的眼神在段翎眼里,那便是明目张胆的要拱走他家的白菜,他握着筷子的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最后只听见“嘎嘣”一声,两根筷子断成四节,直挺挺地掉在地上。

林听和荣代年用震惊的眼神望着他,他后槽牙咬紧,摆手:“没事。”

他敢笃定,林听什么都不知道,是荣代年这个黑心烂肺,一肚子脏水坏水的人,蓄意要勾引林听,林听是他养大的,他最清楚不过,单纯,善良,她什么都不懂,小小年纪若真让这姓荣的狗东西轻易骗了去,倒是他的失职。

段翎敲敲荣代年的碗,用警告的眼神瞥他一眼:“吃饭吧,别东看西看的,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这敲打的意味已经很浓了,荣代年连忙低下头,意识到方才是自己孟浪。

段翎是个物尽其用的性格,荣代年既然来吃饭,他到底是把人抓着,让洗完了碗再走的。

林听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冲他挥手,段翎一把打断:“看什么看,人都走了,进屋子里来,给你买了东西。”

一盏很贵的润肤霜,林听听李宝音说,她爹攒了好几个听的俸禄,才各给她和她娘买了一瓶。

林听揭开盖子闻了闻,的确好香,她好喜欢,但又把盖子扣了回去,跟段翎说:“三哥,我闻一闻就好了,你把它退掉吧,我们明天出门,你去做件衣裳好不好?”

其实她这两年身高并未长多少,但三哥她肉眼可见地长了许多,原本一开始见到他穿的那身衣裳,如今都露出手腕了,冬天吹冷风的时候,会把他的手吹得红红的,她不要润肤的膏脂,想三哥给他自己做身衣裳。

她知道三哥很惯着她,别的同门都挨过打,就她没有,她只要哭一下,三哥就舍不得了,三哥就算冬天自己不做衣裳,也会给她做新的。

三哥对她好,她也不想当白眼狼。

段翎捏了一把她的脸,林听被冷风吹得皴裂的地方杀得疼,忍不住哼了一声。

“还说不用?看你那张脸冻的,都掉皮了。”段翎洗了块热脸帕,轻轻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