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瞧她泪盈于睫,询问道:“你兄长在哪?”

“我兄长在长乐街,他在那等我。”

可能是巧合,林听回段家正好途径长乐街。

她觉得自己是个大鹏,而少女是只小鸟,她得保护她。遂而没怎么犹豫就道:“那我同你一起吧。”

夕落睁大双眸,惊喜的抓住了林听的衣袖,白皙的手腕上还有男人抓出来的刺目红痕:“真的吗?”

林听嗯了一声,同她走在了一起。

夕落说话总是低低柔柔,林听不太会聊天,但不管她回答什么,夕落都能自然而然的接上,林听就算不说话,她也兀自说了很多自己的事。

她说家里管她很严,今日是求了兄长很久才让她出门的。但是兄长平日公务繁忙,没法过来接她,就让她自己去长乐街找他。

林听问:“那你们去干什么?”

两人已经走到了长乐街,长乐街算半条官街,刑部衙门离这里很近,寻常平民百姓少了一半,街道顿时显得宽阔起来。

林听突然有些疑惑。

夕落跟她兄长怎么约在这里呢。

不过这不重要,长乐街平日也不少人走,比如说她自己。

夕落柔声道:“兄长有个很好的兄弟从外地回来述职,听说这两日公务交接,没那么忙,他们就约着一起去城外跑马。”

林听倏然顿住脚步。

“夕落,你姓什么?”

夕落愣了愣,但回答的很快:“我姓支。”

她又补充:“林林对不起,一开始我只是觉得我这个姓不太好听,跟我的名字连在一起一点也不顺……”

林听没听她说完,转身打断道:“我还有事,先走”

“兄长,我在这里。”

夕落对着她身后招了招手。

林听抿住唇,闭嘴了。

她缓缓回过头,夕落兄长果真是支知之。

目光再稍一偏移,就看见了身边高坐骏马之上的段翎,他一身玄黑,乌沉的眸子慢悠悠对上了她的目光。

关键是,她还看见了……

林听慌乱收回目光,她缩成鹌鹑,抓紧自己的裙摆,脸上烫的起火,脖子和脸蛋一起迅速红成一片。她本来就有个动不动脸红的毛病,这会更是红成了番茄。

隔一会后,她听见了水声,想必是安全了。

她现在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混乱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爆炸了,半天没缓过来。

她揪着衣裳,苦恼的想刚刚为什么要抬头呢。

凭心而论,不难看。

只是很奇怪,是她完全没有见过也从没想象过的,像一根壮硕的粉色萝卜。

她脸上的红一时半会退不下去,这会还在持续起火,水声继续,林听低着脑袋正惆怅着,眼睛居然不受自己控制又看了过去!

人对没见过的东西总有着天然的好奇,她又很喜欢看漂亮的人,平日克制的很好,但偶尔也会出现控制不住的情况。

好在这会没又看见什么别的不该看的,只看见了他的侧脸和浴桶边缘的强健手臂。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臂上有伤。缠着厚厚一层纱布,里面的血渗了出来,纱布从中间红了一片。

怪不得脸色这么苍白。

林听昨晚还在心中猜测他是不是有病,如今来看,果然有病。而且他看起来好像很累,正眼眸轻阖着假寐,但这都跟林听没关系。

她眼观鼻鼻观心,捂住自己不争气的眼睛,坚决不再多看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边都没有动静,林听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林听蹲着的下半身失去知觉,她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