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都格外的敬重和维护他。

除了段翎。

“嘶……”

下错刀了。

林听懊悔的停手,看着手里的木头思索着应该怎么补救。

观察了半天,发现补救不了。

九十文居然就这样没了。

她捏着那块被刻错的木头,烛火印出这块四不像木头的轮廓,半晌,林听又重新下刀。

她把它改成了一只撅着屁股伸懒腰的小猫,小猫双眼眯起,懒洋洋的。

林听捏着它看了一会,正好手指有些脱力,她该休息了。

房门忽然被敲响。

林听回头,皦玉探着脑袋看过来,做贼一样小声的道:“姑娘,有人找你。”

林听放下刻刀,站起身来问:“谁?”

皦玉声音更小了,几乎只是对她做了个口型:“大,公,子。”

她一字一顿的说。

段云澹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林听穿好衣服,推开门走出去。

月色空朦,段云澹站在她的小院门口。

清透的月光照在他白皙的脸庞,看见她时,男人朝她轻轻弯起唇角。

林听问:“段公子,怎么了吗?”

段云澹身上有股淡淡的酒气,但他的脸上并无半分醉意,他对她道:“今天那件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他没有跟她细说这其中是谁在嚼舌根,只道:“能查到的,我已经处理掉了。日后倘若还有人说到你面前,你只管告诉我。”

林听没客气:“好的。”

闻到段云澹身上的酒气,她又轻声问:“你喝酒了?”

段云澹嗯了一声,同林听解释道:“今流三年没有回京了,今日都是他曾在京城的一些好友,大多与我也有些交情,就多少喝了一点。”

林听心想,段翎又胡说。

这么说来,同支知之“一起长大,门当户对”的人根本不是段云澹,是段翎自己。

“熏到你了?”段云澹问林听摇摇头。  夜风吹过,将林听身上清淡的茶花香送到段云澹面前。

他们面对面站着,段云澹这样看着她,明明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他却似乎仍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暖与柔软。

像一盏烛火,一寸一寸亮到他心里去。

而林听半晌没听见段云澹说话,心想段云澹可能还是有点喝醉了。平日只因为这点事,他是不会专程过来找她的。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的很直白。

段云澹笑了起来,笑声很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摇了摇头道:“没事了。”

“回书房的路上,莫名想到了你。”

“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来了。”

林听:“哦。”

那就是喝多了。

夜色如水,段云澹低下头从袖中拿出了个精致的小玩意儿,发出一阵叮当响。

是个小铜铃,晃晃悠悠的坠在一截红绳上。

“这是之前从南疆带回来的,听说它的铃声能让人心情愉悦,郁气消减,还能带来好运,我能不能把它送给你?”

林听心想,她没什么郁气。

而且一般说能给人带来好运的东西。都是故弄玄虚骗人的,段云澹被骗了。

“我不要。”

段云澹半点不意外,林听从来都不肯收他送的东西,回京路上他给她买个点心,这人都要拿出钱袋按原价数铜板给他。

他哭笑不得道:“林林,这个只要八十文,很便宜,别给我数铜板了好不好。”

“就让我送你个东西吧。”

夜色清凉,男人含笑的眼睛在月光下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