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失望不言而喻。
走了这么多家的铺子,有专供那些勋贵日常穿戴的上乘布料,也有平民百姓所穿的普通料子,怎的就没有一块跟她手里的这个类似的?
但掌柜的还在一旁殷勤地介绍着,罢了,左右既然来都来了,倒不如给自己做一套新衣衫。
她选了一块藕粉流纹的布料,对着铺子里的掌柜问道:“店家,这块布卖多少银子一匹?”
那掌柜一看,立马应道,:“这个七百文一匹,不管是样式还是颜色都是极衬女郎的,给您包起来?”
一听这价格,她顿时歇了心思。
辛辛苦苦打工一个月,还买不上一匹布!而荷包里的那些个银两,除去平日里必须要用的,剩下的都得攒着以备不时之需。
黎书禾叹了口气,不舍地将手里的布匹放下。
看来还是去另一家买些便宜点的吧。
“女郎再看看啊”那位掌柜的见状,顿时急了,这铺子好几日没有开张了,可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主顾,“我这还有几匹样式更好的,你等等,我这就去拿!”
一番话说得无比地急切,生怕她跑了!
黎书禾转身看了那掌柜一眼。
一身健壮的身躯,满脸的络腮胡,幞头戴在他的头上显然都快将头颅撑破。
怎么看都跟这绣坊不搭啊!
这个掌柜的可能不知道,不是他这布匹的问题,是她自己的问题。
实在是囊中羞涩!
黎书禾连忙摆手拒绝,想快点逃离此地,走得急了,迎面又撞上一人。
那人身着圆领襕衫,头戴软脚幞头,一身的书生卷气。
“抱歉刚刚走的急,没看到人。”她蹲下帮着书生捡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倏然
她手里捏着一方巾帕,眼底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旋即又笑着把东西都还于他,像是随口一问:“郎君这帕子看着好生别致。”
那人接过后道了声谢,扫了一眼,确定地上没有东西后这才应道:“都是给监生统一发的,没什么特别的。”
监生?黎书禾抓住关键词,国子监?!
她“哦”了一声,撑起个笑脸:“原来郎君是国子监里的监生。”说着对着他打量一二,又道,“像你们这般衣服,用具,应大部分都是统一的吧?”
那名监生点点头,也不知眼前的女娘为何要问这个,但还是耐心地一一解释。
她还想再问几句,那络腮胡掌柜的声音恰好又响起来:“女郎还没走啊?!我就知道你定是喜爱我这布匹,来来来,我这有几匹更好看的!”
黎书禾的脚步一顿。
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线索,若是不抓住这次机会,只怕以后会更难……
要不要就掏银子买一匹?以及这一匹布这么贵得省着点花!这两个想法一齐在她脑中冒出,最后无奈地解下荷包。
算了,先以大事为重!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磨磨蹭蹭的还没将银子掏出,眼前出现了一抹熟悉的绯红。
那络腮胡掌柜连忙起身迎接,态度更为恭敬:“这位大人,您随便瞧瞧,这些可都是上好的料子,您是自个用还是送人?”
陆怀砚目光一偏,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板着个脸,瘪着个嘴,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谁还能让她吃瘪?
顺着她的身形往旁看去,只见一男子白皙清秀,手上抱着书籍诗册,正对着黎书禾面带微笑,侃侃而谈。
没由来的有些烦闷,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生硬冰冷。
“黎娘子,你怎么在这?”
黎书禾忙解释道:“我今日旬休,闲来无事便上街逛逛。”
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