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零散线索在这一刻全都连接上,组成了一个他不知道的故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问地很废话,但时郁还是想问。

霍沛沛说的高高在上,“你少自作多情的想,只是恰好存在供需关系而已。”

时郁也没想到,自己以为的运气好,其实是别人的蓄意投喂。

他知道霍沛沛是为了保护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才绕这么大个弯子来帮助他。

他不想再斥责自己没用,更不想让自己作祟的自尊棱角伤了霍沛沛的一片好心。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谁都以为时郁只是性格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怪异。

他不喜欢别人对他施以善意,他怕自己感动,依赖,放下戒备。

他必须要让自己孤立无援,才能顽强的走向屹立在自己心中的那座灯塔。

感觉气氛有点怪异,霍沛沛出声打断了时郁的沉默。

“你来干什么的?”

时郁如实说:“和蛋黄告别。”

霍沛沛有些不满地嘀咕:“你们上辈子是表亲吗?对它还挺念念不忘的。”

“谢谢。“时郁突然说,“这份兼职我确实该谢谢你。”

霍沛沛肚子有些饿了,顺势想敲诈一顿饭,看着时郁说:“就用嘴谢啊?”

时郁脸色立马异样起来,霍沛沛知道他又想歪了。

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到底哪里让你觉得我这么心术不正?”

时郁忙收住心思,“我没这意思。”

霍沛沛叹了口气,“你的眼神让我觉得做好事遭了报应。”

时郁岔开话题,“你想让我怎么谢?”

霍沛沛也不想多纠结,“我肚子饿了。”

时郁明白了,抬脚进屋走到厨房就开始做饭。

“你想吃什么?”

霍沛沛往沙发上一躺,打开电视调到综艺台。

随口道:“还像之前一样,开盲盒。”

时郁不知道的是,每次霍沛沛都说随便,但吃到特别对胃口的,就会意外收获非常好的心情。

但时郁知道的是,哪一个最对霍沛沛的胃口。

寂静的别墅里响起了喧闹的声音,飘出了食物的香气,有了一个人没有的生活气息。

蛋黄也乖乖的回了窝。

但回的不是自己的窝,它依旧很霸道的挤进了亚瑟的窝。

两只鹅就在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的节奏中,逐渐走向和谐的景象。

时郁动作利索,饭很快做好,他把饭摆在餐桌上,唤道:“过来吃饭吧!”

霍沛沛从沙发上蹦起来,趿着拖鞋走过去,“鲍汁捞饭,我今天还就想吃这个。”

旁边还配着菌菇和绿茵茵的蔬菜,看着十分有食欲。

霍沛不客气地坐下就开吃。

时郁解围裙的手顿住,转身进厨房,又去快速做了个葱花蛋汤。

霍沛沛吃得正口干,一碗金黄飘着葱绿的蛋汤放在她面前。

她刚拿起勺子,时郁提醒,“注意烫。”

霍沛沛吃得心满意足,笑着嘴快一句:“你这样看着好有人夫感。”

时郁眸光倏地变冷。

霍沛沛立马改口:“我开玩笑的。”

时郁解下围裙挂好,“你慢慢吃 ,我先走了。”

霍沛沛没说慢走 ,多此一举的讲礼貌,显得她很舍不得一样。

别墅的门关上,隔绝了屋内的温暖橘黄,也隔绝了屋外的清冷墨色。

霍沛沛吃了时郁的最后一碗饭后,两人像是有默契般,再也没见过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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