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口,紧咬的牙关便?再也守不?住,疼痛的呻/吟从唇齿间断断续续地泄露出来?,“我喜欢你,想要补偿你,呃……”
楚清阮皱了皱眉,喜欢和补偿,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王爷,您为什么要补偿我?”
段骁攥住床脚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骨骼毕现,颤声道:“我对不?起你……”
在段骁忍痛的呻/吟中?,楚清阮再次逼问:“你怎么对不?起我了?”
段骁痛苦地阖上眼,一滴泪从泛红的眼角滑落,“我喜欢你,却不?愿承认……”
段骁嘴唇翕动,似乎还在说些什么,却弱到几不?可闻。
那个冷峻、暴虐,被?京中?无数人害怕、畏惧的瑞王,此刻狼狈地倒在她床边,脸色惨白如雪,乌黑的长发有几缕散落身前,嘴唇也早已被?自己?咬的残破不?堪,脆弱而又无助。
而唯一能结束这种痛苦的解药,正被?她攥在手?心?。
楚清阮定?住心?神,再次问出一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王爷,您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任由她用簪子将他扎的血流如注,第二次见面?,他用粗长的蟒鞭狠狠抽向自己?,为什么坊间传闻阴鸷暴虐喜怒无常的瑞王,从第一次见面?便?对她格外宽容。
“不?知道……”
段骁已然痛到连呼吸都是一种酷刑,就连室内微弱的风吹到他身上,都如同刀割,明明是炎炎夏日,他却感觉浑身冰凉,如处冰窟。
他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喜欢上楚清阮的,也许是因为她对林湛纯粹坚定?的爱意,也许是因为他从没见过在逆境中?还能这般坚韧清绝的女子,也许是因为她看向他的目光里,从来?没有面?对上位者的卑微,也许是因为他如极夜般冷寂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如她般明媚灵动的女子。
仿佛天边光芒万丈的骄阳,热烈、辉煌。
竟然不知道……楚清阮喃喃地重复,可感情一事?确实又有谁会说得清,可有一件事?她一定?要弄明白,“段骁,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上辈子……”段骁声音微弱而又颤抖,似乎随时会消散在烛光中?,听不?真切。
上辈子?
段骁怕不是痛的糊涂了。
“王爷,您当初在长公主寿宴上,为什么要挖掉乌远齐的眼睛?”
“因为他竟敢觊觎你!”颤抖的嗓音极低极沉,却生生地被?她听出了几分狠戾。
楚清阮身子倏地颤了颤,正对上段骁忍痛的目光,男子眼尾濡湿,泛着痛苦的红,大概是疼到了极限,那素来?清冷的目光中?染着迷离的疼意,透着隐忍,又似透着浓浓委屈。
楚清阮却皱紧了眉,那个时候她甚至还不?认识段骁,他为何会为她做到这般地步。
“所?以那时,你就已经喜欢我了?”楚清阮嗓音冷冽,带着浓烈的质疑。
段骁已然痛的快要说不?出话,只能狼狈地点了点头,即使昏黄的烛光也掩盖不?了苍白的脸色,整个人已被?涔涔的汗水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楚清阮眼眸暗了暗,她相信在这般极端的痛苦下,即使是意志力?再坚定?的人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编造谎言,可是,难道段骁对她是一见钟情?
恍惚间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可当她想要细究时一阵刺痛突然从脑海中?传来?,让她忘记了她好容易记起的事?,她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她忘记了很重要,很关键的事?情。
这些事?情近到她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却又像是隔着层薄薄云雾,让她只差最后?一步,却始终无法触及……
楚清阮痛苦地捂住脑袋,压抑道:“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