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秘书笑了, 用手掌指了指祝知希的方向:“我的意思是,他提过傅先生已婚的事。则然, 我们不是之前就见过几面吗?”
祝则然为自己的一时犯傻感到无语, 只好假笑敷衍过去。
孙秘书看向祝知希, 继续道:“贺雪尧强调说, 是因为祝先生你, 傅先生才愿意接受这件事。我们也是通过他得知住院的事, 但霍先生事务繁忙,只能委托我第一时间赶过来, 我不知道这是半封闭治疗,唐突了。”
“不不不,您太客气了。”祝知希连连摆手,“您叫我小祝就行,不然叫我哥则然,叫雪尧哥小贺,又叫我祝先生,我感觉都差辈儿了。”
孙秘书听完笑了:“好的,小祝。”
他回过头,低声让跟随他来的人把带来的补品放下,又道:“是这样的,霍先生这次让我先过来,一是看看情况,和主治医生聊一聊,了解一下病情,另一方面,他还是非常希望能见一面,但怕直接过来傅先生会觉得冒犯,所以先让我过来动员动员,如果他愿意,霍先生会立刻安排好时间来看他。”
尽管都是极其礼貌的表述,可祝知希听下来,已然感觉到一个父亲迫切又紧张的拳拳之心。
见孙秘书表情有些为难,祝知希立马说:“放心,我来帮您动员他!”
孙秘书立刻松了口气,笑着道谢,还要把跟着的人都留下来,守在病房门口,祝知希觉得实在太夸张,最后讨价还价,只留了一位,还是个Beta。
Beta居然能长这么高……
孙秘书离开时,祝知希想去送,然而祝则然拦住了:“你进去吧,万一我弟婿见不着你着急就不好了。我帮你送孙秘书。”
祝知希在心里翻白眼。这家伙八成又要谈生意了。自己刚刚不小心脱口,提了一嘴“他爸”,加上孙秘书说的那些话,祝则然这么鬼精一人,估计是已经起疑了。
可令他意外的是,祝则然快步走到和孙秘书并排,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刚刚您提到贺雪尧,他最近还有在和您联系吗……”
没救了。祝知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旁边穿着便服的警卫员瞥了他一眼。
“没事。”祝知希笑了一下,解释说,“我这是在拍我家祖传的恋爱脑基因。”
警卫员:“……好的,您小心。”
都好客气啊……祝知希都不好意思开玩笑了:“那您站岗辛苦了。”他甚至有点想敬礼了,又怕姿势不标准,干脆鞠了个躬。
结果下一秒,他就收获了一个隆重又标准的敬礼。
回去时,傅让夷还没醒,祝知希钻回帐篷里,发现他抱着自己的衣服,还是半蜷着,脸埋在衣服里,睡得很香。他也挨着躺下来,很轻地摸了一下他的脸颊,谁知熟睡的傅让夷竟条件反射地伸出胳膊,把他揽进怀里。
“傅让夷,你好粘人。”祝知希的语气也变得黏糊起来。
也不知道这话他有没有听见,总之他含糊地回了几个字,但实在听不清。
明明一开始嘴巴那么坏,后面怎么就变得没我就活不下去了?祝知希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傅让夷的心口。
不一会儿,他的手被攥住了。
傅让夷把脸埋在他肩窝,含混着说:“……小色鬼。”
“我不是摸你的胸!我是在摸你的心跳!”祝知希压着音量发火,气得仰起头,“真是的……刻薄鬼。”幸好心不长在屁股上。
但醒来的傅让夷对这段小插曲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他睡得很懵,慢吞吞吃饭。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吃白切鸡的时候,傅让夷忽然一本正经地问:“你和梁苡恩联系过吗?我那个天使儿子怎么样了。”
祝知希差点儿呛到。要是有个起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