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微微颤抖着，好像有这一个字，他就可以等到下辈子……不对，下下下辈子。

夏林深觉得自己傻到家了，喷涌而出的狂喜却叫嚣着“对，是很傻，但那又怎样”，而后侵占了他所有的思绪。

水杯里的水格外甜蜜，一对的马克杯好像在闪着圣光，床上自己偷偷买的同款猫玩偶更是可爱无比。

连轴转了一天、本该舟车劳顿的夏林深觉得自己可以再跑十公里，一边跑一边用大喇叭向全世界广播“特大喜讯！特大喜讯！学长答应我了！”

出息是什么？可以吃吗？爱他吗？

学长又温柔又爱他，还能吃到嘴抱到手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傻点也没关系，有学长就行，学长很聪明。

什么？你说学长还没跟他在一起？

那不就是时间问题？

学长肯定已经爱上他了！看他那个“好”字，发音多么动听！多么饱含爱意！

可惜没有录下来

“嗡”

一声振动把夏林深从无边无际的脑洞中唤回。

自从静音被导师痛批一顿，小夏同学显然深刻理解了振动模式存在的意义。

哼着不成调的歌，夏林深拿起手机，挑了挑眉。

楚亦青皱眉，下意识做了个搂人的动作，发现怀中空无一人时，才睁开了仍然有些迷蒙的双眼。

不知是不是大病初愈，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捞过手机一看八点四十。

他得在九点之前赶到实验室。

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五分钟。

没人为难，楚亦青自己也不甚在意，他走到工位旁，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四周。

有几个座位空着，熟悉的高挑青年也不在。楚亦青皱眉，手机上没有任何信息。

也许是有课。

不等多想，楚亦青坐下，开始整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或许会用到的实验资料。

和主治医生谈拢只是第一步，更多交涉陈诚在跟进，他需要做好准备，以确保能够第一时间开始实验。

忙了一整天，手机上依然没有任何信息，他也没见到长发青年一面。

直到晚饭时，程禾钰随口提了一句“小夏请假了。”

楚亦青再度皱眉。

“刘司禹跟我说的，”程禾钰观察着他的神色，慢悠悠地接了一句，“好像生病了。”

生病了？

前几天在N市的情景瞬间出现在楚亦青脑海中，混沌而炽热的记忆被染上一层暧昧的色彩，然而空气中隐约流动着不可忽略的东西。

是……流感？

外面下着小雨，天有些阴沉，暮色被厚重的云全然遮挡，只余下发闷的空气。

楚亦青停下车，也不打伞，顶着蒙蒙细雨走进单元楼。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礼貌和疏离都恰到好处，听起来无端令人牙根发痒。

“哪位？”不知是被门挡住还是别的原因，青年的声音有些闷像今天的天气，楚亦青少见地有些出神，不着边际地发散着思维。

“是我。”

屋中人沉默，片刻后，厚重的防盗门被打开一条缝，青年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学长……”

楚亦青皱眉，“生病了？”

夏林深含含糊糊道：“嗯……”

“不去医院吗？”门缝里，青年的身形不甚分明，脸更是完全看不清。

楚亦青没由来地有些烦躁。

“不严重，休息一天就好了，”夏林深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似乎也察觉到自己不太礼貌，急忙补充道，“就是……有点过敏。”

楚亦青没说话。

夏林深沉默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