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息几乎是喷洒在耳畔，楚亦青掀起眼皮，也不回答，一双漆黑的眼睛幽幽盯着对方，隐隐翻涌的波涛中看不出喜怒。

此时二人几乎又贴在了一起，夏林深被压翘起来的长发在他下颌边上蠢蠢欲动。

头发的主人也不甘示弱，大概是决定将耍赖贯彻到底青年瞪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被子里的手偷偷摸摸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摸索着，与他十指相扣。

好像怕他跑了。

“我就是想陪你……”夏林深的声音听起来软绵绵的，好像还带了些委屈，像一条需要顺毛的小狗。

楚亦青早已见识过这人不知从何而来的撒娇技术，忍住一丝想要摸他头的冲动，声音冷硬道：“抱歉。”

夏林深一听这话，眉头皱起，昨夜心里藏着的暗角突然再次出现。

他把脸贴在楚亦青肩上，闷闷地说：“别道歉，”随后又蹭了蹭，“为什么……”

楚亦青沉默许久，终于说：“你现在还好吗？”

听到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夏林深觉得自己好像被敷衍了可惜，他完全不敢反抗。

用尽力气的身体此时动一动都费劲，他怕对方还想来，又怕自己实在受不了，只好委屈巴巴地说：“要散架了。”

“这就是下场，”楚亦青说了句中二至极的话，“别再来招惹我了。”

楚亦青自己没说清，夏林深也刚睡醒，一时转不过弯，一听这话，还以为对方在嫌弃自己不行。

他顿时急了，努力往前再挪了挪，“我还可以的……真的。”

楚亦青一时失语，似乎也发觉自己刚刚说了很蠢的话，默默偏开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夏林深紧紧抓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放开，“你要好好教我。”

楚亦青轻轻挣了挣，没用什么力，夏林深却握得更紧了。

楚亦青低头，定定地看着夏林深，“我的意思是，”他冷硬的语气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离我远些，对我们都好。”

“不，我喜欢你，”夏林深眼睫颤动着，“学长，你敢说……对我没有感觉吗？”

楚亦青不答。

“学长，你不敢。”夏林深用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你也……想要我。”

二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被拉得极近，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在鼻尖萦绕不去。

夏林深数着自己的心跳声，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就在此时，与最初并无二致的铃声打破了沉默。

楚亦青蹙眉，起身接通电话，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夏林深咬牙，觉得自己应该和程禾钰好好聊聊。

挂断电话后，楚亦青转头看向青年：“我要去取样本，你该回s市了。”

夏林深眨眼，觉得对方的态度莫名柔和了些，乖乖点头，“好吧。”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回去等你。”

楚亦青一个电话安排完司机，将夏林深送走后，有些艰难地起身换衣服。

手机收到信息的声音传来，他随意拿过，瞥了一眼，点开社交软件最顶上的聊天框。

夏：学长

青_：嗯？

聊天框顶上的状态变为“对方正在输入…”，楚亦青耐心地等了几秒，状态消失了，没有新信息。

楚亦青皱眉，又过几秒，“对方正在输入…”再次出现。

如此反反复复几次，新的信息终于跳出，

夏：我很清醒、很认真的……我等你

楚亦青垂眼看了几秒，没回复，对方也不再有动静。

而正当他要将手机收起时，一条新的信息又出现。

夏：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