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青悠悠转醒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动了动僵硬发酸的身体，才发现自己怀里缩着个人，气息也十分熟悉。

他皱了皱眉，感觉十分不妙，与此同时，记忆逐渐回笼，昨晚发生的一切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太糟糕了。

青年顶着一头乱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却凭不知道哪来的直觉，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楚亦青一愣，看着笑得傻兮兮的青年，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有的话必须说出来只是……也不必是现在，对吧？

楚亦青感受着腰间缩紧的双手，长发青年又缩进了他怀里。

“学长……你好像退烧了，”青年没睡醒，开口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像小猫小狗在撒娇，“再睡会……好不好？”

对，不必是现在。

于是楚亦青拍了拍青年的脊背，“好。”

他已经有过太多个难眠或惊醒的日日夜夜，很难不去贪恋难得的安眠。

昨晚上说了太多，该说的不该说的……楚亦青甚至不太敢回想。

那些话太久以来一直埋在某个昏沉阴暗角落里，他骗了自己太久，偶然一见到被藏起来的真相，第一反应是否定。

他想说，那些都是胡话，都是骗人的。

但果真如此吗？

或许有一句话是不太对关于噩梦的那句，有夏林深在身边时，他也是做过一次噩梦的。

甚至于那次噩梦来得最为凶猛，虽然他不怕，但很讨厌那像是某种警告。

不是深入灵魂的恐惧，而是从骨髓深处涌上来的提醒。

不能靠近。

不能妄想。

不能失控。

这是潜意识里，每一个刺眼的画面都在反复强调的东西。

然而自那以后，每次与夏林深距离极近的睡眠，都完美安稳得令人害怕。

楚亦青几乎觉得自己像一个瘾君子，每一个安眠的夜晚都是一次更深的沉沦，而最初的噩梦像是被一根丝线悬 網 ???????? ： ?? ?? ?? . ?? ?? ?? ?? . ?? ?? ?? 在头顶的利剑。

他一边沉溺于美好的梦境，一边清楚地知道，那柄利剑在美梦的尽头等待着他。他靠得越近，就越危险。

这柄利剑会劈开他的一切。

现在，最后一次安眠，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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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青第二次转醒，还未睁眼，就有一种强烈的被注视感跟从前不一样，不是阴暗压抑的，而是柔和可爱的。

他轻轻睁开眼，眼前的长发青年面无表情，眼睛紧紧闭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片刻后，青年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直直撞入楚亦青的视线后，没忍住笑了，全然没有偷看被抓包的自觉。

另一只浅色的眼睛也睁开，夏林深笑意不减，声音依然发软，“早上好，学长。”

楚亦青垂眸，久久不回答。

等他抬眼，打算开口说话时，一只白皙的手果断地捂住了他的下半张脸。

“学长，先别说话，”夏林深整个人凑过来，热息喷洒在他脸上，“我有预感，你要说我不爱听的话。”

“你不可以这样，不要说，”夏林深浅色的眼睛紧盯着楚亦青的双眼，“让我说。”

“楚亦青，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