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青无奈，半拖半抱把人带到了客房里，夏林深人倒是乖乖坐上了床，一双手却牢牢抓住他的手腕，死活不撒手。

“干什么？”楚亦青耐心不多，此刻努力柔声问。

“别走……”夏林深猛地一拉，将楚亦青拽得一趔趄也不知道他一个醉鬼，哪来这么大的劲。

楚亦青几乎气笑了，索性也坐上床，“你到底想干嘛？”

醉鬼又粘上来，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别走……走了的话，你是不是……会去找别人？”

楚亦青本不欲跟不清醒的人多说，闻言却心中一动，挑起眉，也不回答，而是有些玩味地反问：“怎么了？”

他可一点没忘记，这人喝醉了酒，什么实话都往外说。

夏林深眼神有些涣散，却直直盯着楚亦青的双眼，灯光下一双湿润的眼睛几乎呈琥珀色，看上去认真得不行。

“能不能不找别人……”说到最后，青年尾音开始打颤，气息也不稳起来。

楚亦青觉得心底好像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有些酸软，又有点让他烦躁。

他微微偏头，躲开那人的目光，随口说：“为什么？”

对方却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以那处为支点，有些笨拙地又将脸凑到他面前，用一种和小孩商量的口吻说：“我会很乖的……好不好？”

青年说完话，嘴唇抿起，双眼近乎是充满恳求地看着他。

楚亦青陡然失语，一想到这人完全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心中那种没由来的烦躁更加旺盛。

而与之相对的，那块酸软也逐渐膨胀。

他沉默的时间太长，夏林深眼中的委屈化作实质溢出。此时的青年根本憋不住话，他声音沙哑，呜咽着开口：“我是不是做错了？”

楚亦青一顿，心想你是错了，错得离谱。开口却是：“没有。”

“对不起……呜……”青年一边哭着道歉，一边又开始往他身上粘。

楚亦青无奈极了，觉得这人真是奇怪。

最开始时，他觉得这人怪有意思的，长得很漂亮，很乖，眼睛里好像总是飘着一层雾气。

后来，青年偶尔没藏好时露出的目光越来越灼人，他只如以往一般，觉得麻烦。

哪怕是这样畸形的关系，哪怕见过他那样危险可怖的一面，夏林深目光中的温度依然在一点点升高。

真是奇怪极了。

再后来呢？

楚亦青心中很清楚自己的每个波动和想法，他知道自己一开始只是纯粹的心软尽管这个词似乎跟他有些不搭。

他算不上人情练达，但在某方面的感觉敏感得吓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时间流逝，自己确实对那人发展出了另外的欲望。

但那是喜欢吗？是爱吗？

楚亦青对此保留意见。

“对不起……还梦到你……”夏林深蹭了他满衣襟的眼泪，含糊说着不通顺的话。

这人，到现在还觉得他只是个梦。

“啧，”楚亦青心中一动，把手覆上了青年后脑，动作轻柔地揉按着，“我是梦，你就要对我道歉？那，如果我不是呢？”

他声音低沉轻缓，几乎称得上温柔像神话里引诱出海人类的塞壬。

夏林深沉默，空间里霎时只剩下他难以抑制的抽泣声。

“我不知道……”片刻后，青年小幅度摇头。

“不知道？”楚亦青轻轻一拉对方后脑的长发，并不用力。

青年配合地仰起头，又是一次四目相对。

夏林深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后才闭上双眼，将自己的脸颊与对方的相贴耳鬓厮磨，似乎是个比接吻更加暧昧的动作。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