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深抬头，似乎想耍赖拒绝，刚开口，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一个奇长无比的哈欠。

楚亦青一怔，乐了，开口想说些什么。

“咚咚”

就在这时，指节叩响木质门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影带着寒意走进。

来人浅色的外套上水痕明显，内搭的衬衫也打湿不少，乌黑短发贴在脸上，抿紧的薄唇有些发紫，显然是淋了雨。

“呃……抱歉，打扰到你们了？”那人显然怔愣了片刻，声音带着几分尴尬。

是肖云扬。

大概是见楚亦青好不容易展开的眉头又有纠缠的趋势，夏林深急忙起身，暗中捏了捏他的手心，“肖医生说笑了，您从医院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肖云扬有些无奈，“路过，顺便取样本……和避雨，”他脱下外套随便抖了抖，“我以为谁走的时候忘了关灯。”

楚亦青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轻拍夏林深手背，转身道：“跟我来。”

肖云扬略带歉意地向夏林深微笑，跟着楚亦青往实验室方向走了。

“忙到这么晚？”肖云扬没事人似地问，也没等楚亦青回复，接着说，“好像确实打扰到你了。”

颇有深意。

“还好。”楚亦青显然是随口回答，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非得这样吗？”肖云扬无奈笑了。

恰好走到实验室门口，肖云扬自觉止步，在门边朝里张望之际，门被“砰”一声关上。

很好。

很遵守实验室行为准则。

约莫两分钟，楚亦青披着白大褂走出，把手上提着的保温箱递给肖云扬，看了他一眼，尽职尽责说：“要尽快实验。”

“嗯，”肖云扬点头，“我回去就操作。”

楚亦青点头，随便客套一句“辛苦”就打算转身回实验室。

“不辛……”肖云扬死死盯着背影，声音低得他自己都没太听清，“好吧，是有点苦”。

而此时，楚亦青听到手机振动，低头一看，似乎在沉思什么，脚步也随之停下。

就在楚亦青低头的同时，男人后颈上，一枚有些刺眼的红色痕迹猝不及防映入肖云扬眼帘。

像是某个标记。

下一瞬间……又好像过了很久，肖云扬突然就不顾一切地想把对话继续下去。

“你还是老样子，”他拉回楚亦青的注意，猜想自己肯定笑得很难看，“这次又打算玩多久？”

楚亦青动作一顿，眉头皱得更深，说的话一如既往地不好听，“不会说话就闭嘴。”

肖云扬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自知失言，却被莫名的情绪冲得找不着北，“这么记仇？”他侧身倚在墙边，语气轻松得有点轻佻，“不就是几年前聚会上多说了两句话，至于吗？”

楚亦青瞥了他一眼，皱眉沉默。

一个很久没见的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里，那天男生好像是去了个什么聚会，喝得有点多，靠在他肩膀上问以后。

莫名的不适感席卷到了胃部，楚亦青依旧不语。

“你当时不是已经腻了嘛，我就顺口……”

楚亦青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扫过，“现在不一样。”

男人的声音又冷又沉，肖云扬几乎觉得自己像被迎面扇了一巴掌。

不是特别疼但特别狼狈。

他即刻噤声。

肖云扬不是没见过楚亦青冷脸事实上，他反倒是没见过这人柔和的一面，要不是外套还留着雨水的腥味，他几乎以为，自己在窗外看到的笑是个错觉。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

肖云扬眼皮狂跳起来。

通往办公室的走廊不算窄，楚亦青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