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这个干嘛？”

“敷脸。”周裕书将装着茶叶蛋的袋子系紧，抬眼看他，“你来还是我来？”

温漓第一次听说，“谁会用茶叶蛋敷脸消肿，脸会不会变黑，好歹用水煮蛋。”

“没有卖水煮蛋。”周裕书被问住了，认真思考道：“那你先回去上课，我去找找有别的店。”

话音落下没几秒，温漓接过他手里的蛋往脸上敷，“那算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帮了你这次，你也得答应我，以后不准旷课了。”

周裕书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轻声问：“你当时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

温漓也不知道，当时身体自己就动了，她想了想，笑着对他说：“因为我是班长啊，有责任保护你们的。”

周裕书看着她的笑容，一不留神，就记了好多好多年。

*

放学，周裕书回到不足五十平米的家，位于芜江的老巷口，楼房间距密集，常年光照不足。

他刚一打开家门，饭香味就?*? 飘了出来，陈美枝穿着围裙笑着看他，“裕书，今天回来得挺早，快去洗洗手，饭已经好了。”

周敬在背后像个狗熊一样抱着她，蹭着她的肩撒娇，“老婆，帮我蹭饭好不好？”

“好、好。”陈美枝说，“你先从我身上下去，动不了了。”

周敬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去包装袋，趁她不注意扔进她嘴里。

“甜不甜？”

陈美枝嚼着，笑，“甜。”

周敬道：“我对你的爱更甜。”

“我怎么觉得是你的嘴更甜。”

夫妻和睦恩爱，在寻常家里都是好事，可落在周裕书眼里，只有讽刺。

他冷眼旁观这一幕，进房间放下书包，出来洗手吃饭。

开饭前，陈美枝示意周敬放下筷子，下巴朝周裕书指了指，对周敬使眼色。

周敬抹了把脸，非常真诚地对周裕书道：“裕书啊，以前都是爸爸不对，爸爸保证，再也不打你了，今天在学校，是我冲动了，我还以为你又在老师跟前说我坏话，有些事家里知道就行了，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你是个男人，挨几下打又不会少块肉。”

陈美枝重重咳了一声。

周敬马上道：“咳，你也知道，我喝多了控制不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向你保证，以后会尽量少喝酒，还有这个，我买烟的时候看到的，感觉你会喜欢，特意买回来给你赔罪。”

他拿出一个银质打火机，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

周裕书瞥了眼，无动于衷，反倒是陈美枝抱怨：“你好端端给儿子买打火机干嘛，鼓励他抽烟啊？”

“就是觉得好看。”周敬挠挠头，“好了好了，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吃饭。”

周裕书看着面前的菜，全是周敬爱吃的，尤其是芹菜，周敬很喜欢，而他闻到就想吐。

他低头用筷子挖了一勺饭喂进嘴里，没过多久就听到周敬对陈美枝献殷勤。

“老婆，你做的菜真好吃。”

“外面的五星级大厨都没你厉害。”

陈美枝心花怒放，“就你会说。”

周裕书只吃着白饭，对他们的打情骂俏不闻不问。

吃到一半，周敬就想喝酒了，陈美枝不想让他喝，他就撒娇，最后还是开了一瓶白酒，连酒杯都不用，直接拿着瓶子对吹，没一会儿就醉了，他酒量不好不妨碍他爱喝。

陈美枝去抢瓶子，“别喝了。”

“滚开，你谁啊，凭什么管我。”周敬一把推开她，冲着停下吃饭动作的周裕书怒目而视，“你瞪什么瞪，不想活了？”

周裕书看着酒后暴露本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