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穿得比何魏还随便,可能是因为脸加分,温漓潜意识觉得他比何魏要听话多了。
不像坏学生。
干干净净的,雪一样的人。
“你还要找周裕书收作业?”同桌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压低声音,“还是算了吧,他都不理人的,别看他长得斯斯文文的,据说天天在外打架,何魏顶多是个小学鸡,人家可是真正的社会哥,你千万别惹他。”
“你怎么知道他天天打架?”温漓突然说。
同桌愣了下:“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不要信。”
“可是他也没否认啊。”
温漓仔细回想,好像真的是这样。
他只和她解释了一句。
只有她知道,他身上的伤,其实来自于他爸爸。
问题来了,他为什么愿意告诉她。
温漓想着,忍不住又看了周裕书一眼。
他似乎对别人的注视很敏感,她这次一看过去,他就把脸转回来了。
碎发下的狭长眼眸,漠然无波地看着她。
温漓心脏重重一跳,像是做贼被发现了一样,连忙收回视线。
温漓是一个很乖的女生,很听老师的话,对老师有种天然的敬畏,基本上老师问起学生的情况,她都会如实告知,不会变通,为此没少被人记恨。
这次她把补交的作业抱到办公室,当老师问起周裕书的情况时,她没多想就说了。
“他右手受伤了写不了字,作业晚几天交。”
老师问:“怎么受伤的?”
“他说他爸爸打的。”
老师皱了下眉。
温漓看着他,小心道:“老师,你能不能和他爸爸说一下,让他不要再打周裕书了。”
彼时她还很单纯,以为只是普通的家长教育小孩,老师说一下就好了。
周裕书也能正常上下学了。
“我会和他家长打电话的,你回去吧。”
老师看着女孩天真的眉眼,叹了一口气,等温漓走了,他在手机里翻出那个打烂的号码,犹豫许久后还是拨了出去。
“喂,裕书爸爸,关于裕书的事,我想几句话想说。”
*
温漓以为事情平安解决了,心里的石头落地,离开办公室的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
周裕书每天都独来独往,对谁都没表情,如果没有家里的这些事,他也能变得开朗些吧。
怀着这样的期许,以及班长的责任感作祟,温漓不知不觉对周裕书投入了比其他人更多的关注。
每次一进教室,她目光下意识望向教室最后最边缘的位置,再往后的角落是一个巨大的垃圾桶,边上塞满了拖把扫码,周裕书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对谁都爱答不理。
然而第二天,温漓踏进教室,看到周裕书的位置没人。
他旷课是常有的事,不奇怪,温漓按捺住不好的预感,就这样过了一天,两天。
三天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来。
送作业去办公室的时候,温漓实在忍不住问老师:“周裕书又请假了吗?”
老师神色有点微妙,“对,可能过几天就来了吧。”
温漓点点头,走的时候又被叫住。
“以后他的事,你别管了。”
“他的作业,收不上来就算了。”
温漓一愣,看着老师的眼睛,轻轻问:“这是放弃他的意思吗?”
印象里,老师只对差得无可救药的学生说过这种话,还是太生气的时候说的。
周裕书成绩不算好,但也说不上差,也从不调皮捣蛋,不知道为什么也会有这个待遇。
老师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