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林纫秋接到了来自傅母的电话。

她仍然居高临下:“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都可以满足你。”

林纫秋顿了顿,笑了:“我要南南活过来,你可以做到吗?”

电话那头呼吸微止,傅母咬牙切齿:“李纫秋,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姓林。”林纫秋语气淡漠,“说实在的,伯母,我没你想的那么贪心。”

“现在,我唯一想要的就是”

“傅逾宸离我远一点。”

“他一刻不停地缠着我,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

电话被直接切断。

黑暗里,傅逾宸颓丧的低着头,像是没听清林纫秋的声音。

傅母“好心”重复道:“你没听到吗?没听到她李纫秋说什么吗!她说要你离她远一点,她嫌你恶心!”

傅母深吸一口气,脸上表情难看得可怕:

“傅逾宸,我怎么偏偏生下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声明发出来,所有的股东都在给你爸打电话,要求取消你继承人的身份,他们都觉得,把偌大的傅家交到你手上,他们不放心!”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旁支盯着你的位置虎视眈眈?”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给我滚回国,想办法把事情压下去!”

傅逾宸仍然低着头。

他瘦了很多,脊椎部分那样明显地向外突出,看上去无比孱弱。

听傅母说完这句话,他闭上眼,双手紧紧捂住脸颊,嗓音艰涩干哑得可怕:

“妈,你说她背着南南的尸体离开医院时,在想什么?”

傅母没来得及回答他。

助理突然推门而入,一脸急色:

“傅总,刚刚李幼夏女士购入了一瓶硫酸”

傅逾宸轰然起身!

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奋不顾身地朝林纫秋所在的方向急速奔去。

事情发生得猝不及防。

林纫秋那幅《重生》卖出了八位数的高价,但前来取画的是买家的手下,林纫秋拉住他,很想见一见这位买家。

却没想到,李幼夏会突然捏着一个矿泉水瓶冲进画展。

她看上去几近癫狂。

大概是好几天没睡觉,血红的双眸下是重重的黑眼圈,她仍然穿着几天前林纫秋见她时的那一套衣服,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酸臭味。

她像个乞丐一样被拦在门口。

“女士,可能需要您换一套衣服再......”

可她根本不听!

她紧紧地攥着矿泉水瓶,瓶身被她按瘪一般,双眼如毒蛇般快速在场内逡巡,很快她锁定了目标,“砰”的一声将拦她的女生一把推倒在地,然后疯了似的朝林纫秋冲来!

矿泉水瓶被她拧开瓶盖,她高高举起手,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李纫秋,都怪你,都怪你!”

“明明是你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明明是你代替我过了二十多年幸福的生活,为什么现在全世界都在怪我?我只是想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啊!”

她疯狂的大笑着,眼泪控制不住从眼角飚出。

“都怪你,我现在又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却在这里逍遥快活,凭什么?”

“凭什么我永远晚你一步,我永远输给你”

她以一种近乎自我毁灭的方式,将那瓶硫酸,狠狠朝林纫秋的面部泼去

林纫秋面色惨白,不及闪躲,只能下意识闭紧双眼。

24

下一秒,林纫秋被推开了。

她的胳膊重重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