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着也可以,但是像今喜这样一位格外出类拔萃的喜娘出现在红鸾村,就像个活靶子立在那里。
“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丁晚问。
“后来有人找今喜缝娃娃。”小姑娘回答,“但缝的是葬礼上用的丧娃。”
“她答应了?”郝飞忍不住插嘴。
正常人都不应该答应这样的生意,丧事和喜事是天底下最泾渭分明的生意,今喜要是做了丧娃,往后再也不会有喜事找她,不但这样,整个红鸾村的生意都会被她毁掉。
“她当然没答应,你是不是傻。”小姑娘横了郝飞一眼。
唐久“噗”地笑出了声。
郝飞:“……”
丁晚清了清嗓子,给小徒弟挽尊:“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今喜还是接了那个娃娃的生意。”小姑娘说,“因为我们这边负责对接生意的是男人,今喜只是个缝娃娃的喜娘。”
“所以有个男的替她接了那桩生意?”丁晚皱起了眉,“那男的是什么人?”
按照小姑娘的说法,这个男的只是村子里负责喜娃生意的主管,不过村子里的人都沾亲带故,丁晚可以确定,那个男的非要让今喜接丧娃的生意,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好心。
但沾亲带故这说法就是个枷锁,最后今喜确实是接下了这个单子。
起初说好的是这单子偷偷接,绝对不会让人知道,但谁心里都清楚,做过的事就像包在纸里的火,必定会有瞒不住的那天,区别只是事情败露时其他人还是不是在意。
显然那些人是在意的。
“然后呢?红鸾村就这样衰落下去了吗?”陈珏问。
“没有,正相反,村子里的生意越来越好。”小姑娘说。
“啊?”陈珏愣在那儿了,“这是为什么?”
“因为做丧事生意的远比做喜事生意的少。”唐久回答,“而且丧事总是比喜事赚钱的,活人还要衡量一下值得不值得,到了死的时候,死者为大,出手总会阔绰一点。”
小姑娘惊讶地看着唐久:“你好像很懂这些,大哥哥。”
“算是同行。”唐久笑眯眯地回答。
小姑娘又惊讶地看了看唐久,这个哥哥看着很帅气潇洒,实在难以和丧葬生意联系在一起。
但毕竟这些只是村子的往事,她自己没有什么实感,所以对于唐久说的话她也很难附和,只是继续把故事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