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丁晚看唐久那个眼神里分明是有恨意的。

而所有人都知道,有一种恨意注定和爱意纠缠。

丁晚站在三楼俯瞰着唐久, 唐久望着他内心审度着要不要说点什么, 最后觉得现在等丁晚开口是最合适的, 他怕自己随便再说点什么,丁晚都会直接把他弄死。

这种判断倒是相当合理。

丁晚沉默了好一会儿, 终于很温柔地笑了笑,“别这么油腔滑调的,唐老板。你愿意跟谁开玩笑都可以,跟我就不必了。”

“我没在跟你说玩笑话。”唐久说, “我是真心的。”

“啊?那就不太好了。”丁晚又笑了下, “唐老板, 你是老板, 我是你的手下, 能不能有点分寸感。”

说完他扭头就要走, 唐久在楼下说:“我一直都喜欢你。”

丁晚脚步一顿,再看向唐久时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所以呢?”丁晚问。

丁晚的眼神让唐久迟疑了一下,总觉得那瞬间丁晚是有杀意的。

但既然话都说了, 那就干脆说到底, 唐久说:“所以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喜欢你, 才会对你说这些。你……没必要搭理我,但你至少应该知道。”

丁晚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没搭理唐久的告白。

他走下楼梯,火红的衣袂擦过唐久身边时他扬了扬嘴角:“我看唐老板还是赶紧去准备人神舞吧,耽误了别人的节日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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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告白并不会影响火苗节的进度,至少不会影响丁晚,很快,寨民们聚集在兰措寨外的锅庄广场上。

篝火熊熊地燃着,火焰像会跳舞的小人儿一样,动不动蹿到一人高。

整个广场弥漫着美酒和烤肉的香气,寨民们全都盛装打扮,对于他们来说,火苗节似乎比藏历新年更为隆重。寨主和他的小女儿坐在最高位,喝下第一杯酒,象征着火苗节舞会的开始。

最吸引全场目光的,当然还是那三个扮演“人神”的,来自远方的贵客。

三位人神的衣服都以红色为主色,红色代表着火焰与力量。

牧羊人程云朔的袍子外面裹了一块红白相间的围裙,围裙上用金线绣满了花,他还戴着一顶很华丽的藏帽,这顶帽子侧面粘着羽毛,羽毛被染成了火红到橘红的渐变色,宛如振翅欲飞的鸟。

唐久是祭司,他的衣服以红黑为主色调,拖地长袍,戴着兜帽,衣服的领边和帽檐都缀满了华丽的金饰。

唐久的头发上也编了一些黄金和绿松石的饰品,就像是那些女孩子们彩色编发的奢侈品版,宝石和金线光芒璀璨,闪烁在他的黑发之间。

最惹眼的还是丁晚,满绣刺绣的藏袍穿在他身上华美而英气,他手臂上绑着带有铠甲的护臂,在火焰下粼粼地反射着冷光,脚踩一双镶金嵌玉的华丽皮靴,额前还绑着一条抹额,平添几分少年英气。

丁晚手里还拿着一面大旗,那旗子同样是红底绣金,上面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

高原的夜风很急,吹得火苗跳动,旌旗猎猎,吹得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少年将军丁晚身上。程云朔被丁晚的明艳震撼得目瞪口呆,要不是太不方便,恨不得拿手机出来拍照。

兰措小公主坐在高处,看得已经发痴。

祭司唐久站在丁晚身边,他是唯一不敢明目张胆看着丁晚的人,像是于心有愧,却也是唯一寸步不离丁晚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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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民天生能歌善舞,他们打起腰鼓,拉起牛角胡,弹起六弦琴。藏族乐器浑厚响亮的音色融在夜风里,天地间仿佛都回荡着动人的旋律。

音乐声中,他们跳起舞,兰措寨的寨主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