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祝知希虽然没有做出什么反常行为,能保持联络,甚至还会在每天早上主动报告倒计时, 但他始终有种隐隐的坏预感, 最终还是选择提前一天回来。

怕祝知希不同意,他事先没打招呼。

落地关闭了飞行模式, 他收到了祝知希的两条消息。看到第二条时,不禁一愣。

果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路上他给祝知希回了电话,奇怪的是,祝知希的手机关机了。

回到家里, 他发现餐桌上有两只酒杯,又察觉到了梁苡恩残留的信息素,猜到是他们俩一起喝了酒, 酒杯上剩余的红酒还没到形成酒渍的地步,应该是不久前的事。

于是他直接联系了梁苡恩。

“傅老师?”梁苡恩接通电话后,有些惊讶, “我在医院呢,这会儿婆婆醒了, 我在劝她接受手术……知希学长?他刚刚说有事回趟家,要拿什么重要的东西。”

“回家?”傅让夷觉得很不对劲, “他关机了。联系不上。”

“什么?”

“走的时候人是清醒的吗?”他问。

“是, 比我清醒, 状态也很好。”

“如果真的是回家, 也不存在充不了电的情况……”傅让夷想了想, 愈发笃定, “之前我们遇到过类似的事,祝知希不可能随随便便关机。”

“难不成出事了?”梁苡恩也有些急, “老师你在哪儿?我和小羽去找你。”

电话那头,老太太的声音也出现,急着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梁苡恩又忙着安抚了她几句:“没事,知希那边遇到点麻烦,我现在得走了,您考虑考虑,知希真的非常希望您能接受手术,恢复健康。”

说完,他又匆忙对电话这头的傅让夷说:“我现在就过来了,我们……”

“先去祝知希家。”傅让夷说完,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梁苡恩打车来了祝知希家,正好看到从祝家大门离开的傅让夷。

“他走了。”傅让夷神色凝重,没多说一句,直接走到自己的车前,对梁苡恩道,“先上车。”

“他最近有没有哪里不对劲?”傅让夷在导航应用中选择了博物馆的位置。

梁苡恩坐在后座,透过后视镜观察傅让夷的表情。尽管他看上去异常冷静,可紧绷的眉宇间却透出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情绪。

最终梁苡恩还是抛开了祝知希的叮嘱,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傅老师,你先把车临停一下。”

傅让夷照做了,停了车,降了车窗,他的手似乎要伸进大衣口袋,但又放弃。

梁苡恩将倒计时极速减少的事和盘托出。他很谨慎地透过后视镜去观察傅让夷的反应,怕他接受不了,但傅让夷比他想象中镇定太多,没有恍惚,没有情绪崩溃,甚至连手都没有抖一下。

他只是将手伸进口袋里,拿了一包烟、一个看起来像是随便在柜台花几块钱买的火,拆了包装,抽出一根香烟。

傅让夷抽烟?

“你留在车上,等我一下。”说完,傅让夷开了车门,下车,点燃了香烟,叼在唇边,又低下头。

逐渐降临的夜幕呈现出浓郁的深蓝色,包围一切,手机屏幕一小块白光映在他的镜片上,被灰白色的烟盖过。他将手机拿到耳侧,长长地吐出一口烟,似乎是在和谁通电话。

联系不上人,梁苡恩很担心,也很后悔:“不应该让他自己回家的。”

小羽从口袋里钻出来。

[这不是你的错,你要去医院。]

“到底去哪儿了?”梁苡恩忽然想到什么,“你不是说学长身上有雪球的灵魂碎片?可以通过这个定位到他吗?”

[太微弱了,我已经试过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