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就是想和谢钰京交朋友。

因为不敢抬头看,不敢和谢钰京对上视线,所以池纵完全不知道现在谢钰京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谢钰京的半边身体融入夜里,脸颊酡红,昏昏沉沉。发丝湿润黏在脸上,视线发雾。总是恹恹不满、又带着期待闪亮恶意的下垂眼里,一片黏连湿意糊住瞳孔,完全混乱失神。

他需要很努力、很克制,压抑到嘴唇都发抖,在微冷的空气里吐出一口口断续的白雾,才能不让自己往“朋友”的怀里挤。

池纵只能听到谢钰京微微沉闷隐忍的呼吸声。

闷闷湿湿的香味都好像更浓厚了些,空气里都蒙了一层模糊欢愉的薄雾。

他一直没有喊停。

揉得池纵手都有点酸了。

*

【偷摸干啥呢,凭什么不给我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承认,或许你们是有点权势,但那又怎样!很了不起吗?!我可是观众大姥爷冲了vip的……给我开门!】

【谢钰京呜呜,池纵五大三粗的……会不会被欺负,我好担心】

【明明是好心写信调解关系,不会真的被误会了吧,不要啊】

【放心不可能,,你们没看到池纵的眼神?亮得都快把谢钰京射穿了……】

【为什么这届嘉宾都这么有礼貌?能不能有个上去扒门偷听的】

【黑皮哥我命令你爆冲】

【那是你的室友啊,又不是池纵的,还傻愣着干什么呢!!】

【听不到看不到又怎样,发生了什么你们都不会自己想吗?这十分钟都够超话产出一百篇粮了,分享链接→[池鱼超话/《隐秘之地》:一墙之隔的嘉宾在观望,观众的视线虚幻地视奸,但他们却大胆到完全不怕被发现……]】

【???】

【是不是太快了!!】

【有什么快不快的。】

一扇玻璃门分割开两个世界。

池纵背肌宽阔,把谢钰京的影子遮挡得完完全全,谁都看不出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但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嘉宾都没有走。

只是这样坐在客厅里,保持凝沉安静的怪异氛围。

时钟的指针咔哒咔哒地走着,秦峥的视线平静地从窗外挪回来。

他一声不吭地起身,把谢钰京随手扔掉的信从地上拾起,放在茶几上;再从中找到自己写的那一封,拿在手里,准备上楼。

“你居然还要收回来。”

傅檀话音没有起伏,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讽刺意味。

秦峥脚步一顿,转头和傅檀对视一秒。

视线交错,他察觉到傅檀眼中的试探。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言简意赅地回答,“小孩子脾气。”

也许哪天谢钰京非要看,又要他把这封信找出来。

秦峥习惯周全地处理一切。蛰伏、观察,以及善后。

在他看来,一个性格恶劣又没有定性的人有这么做的概率。

秦峥拿着信往楼上走,路过露台的时候,脚步稳定,目光没有偏移。

他离开后,傅檀的视线也落到那叠散落的信件上。

那里有他亲手写下的文字。被封住,没有人打开。

这种感受很陌生,从未被人忽视的傅檀感到难以界定,只能皱着眉毛试图摒弃这样无意义的情绪。

但紧跟着,他注意到沈文疆走上前,拾起自己的那封信。

他镜片下的眼睛眯起,注视着信封,指腹摩挲。

在傅檀的印象中,沈文疆是一个沉稳正直、谦逊而宽容的绅士。

他虽然年轻,但辈分很高,很少生气。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