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店售价比外面高好多,余妄付了十块钱,他捏着冰糖葫芦的小棍儿往回走。

这廊道的尽头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正面朝着外面的绿草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情绪激动地破口大骂。听唾骂的内容大概是男人生意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流动资金周转不开,眼看将要出现惨痛的损失,于是男人正在四处拉人资助。

但显而易见,似乎没有合作伙伴愿意在这种时候入股。

虽说这留医部本来也不太安静,但男人的骂声还是让经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余妄也一样看了过去。

只一眼,他就定在了原地。

中年男人脚上穿着锃光发亮的棕色皮鞋,西装熨得平整整洁,袖扣是琥珀色的,闪闪发亮,像夜晚筒子楼里昏黄的灯光,摇摇曳曳,时明时暗。

男人愤怒地挂掉了电话,鞋跟重重地踩在地上发出哒的声响,他转过身,露出一张带着无框眼镜的怒容。

余妄一言不发,径直走过。

擦身的瞬间,男人有些浑浊的眼珠不自觉随着他转动,方才还紧皱不放的眉头讶异地展开。

余妄加快了步伐。

身后的男人却喊出了声:“……余妄?”

余妄步子不带滞顿,阔步向前走。

男人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叠声追问:“你是……你是不是余妄?…………余妄!”

男人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大,有经过的护士脸色不好地提醒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