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王妃搭在薄被上的手,萧洛兰只感觉他的手好冷,像蛇一般紧扣不放。

“可我不甘心。”

“我也不想认命。”

魏延山慢慢抓紧幽州王妃的手:“就辛苦王妃与我同去太原了,毕竟洛阳到时住不了人。”

萧洛兰听出他的话中意,喃喃道:“你这样的人会不得好死的。”

“也许会吧。”魏延山勾了勾嘴角,没有笑意:“可把洛阳这块宝地完整无缺的拱手于人,为周绪补充兵力粮草,我宁愿亲手毁了它。”

萧洛兰脸色苍白,血色褪尽,嘴唇被她咬出了血。

魏延山擦掉幽州王妃嘴角的血迹:“到了太原,东山再起。”

萧洛兰讽刺道:“哪怕我刚杀了你最后一个儿子,国公也要留着我?”

魏延山看向幽州王妃搭在薄被上的手,雪白柔软,“当我得知二郎死讯的时候是有一刻愤怒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愤怒于事无补,王妃重要性比他大多了,被王妃杀死只能说明二郎无能。”

魏延山疲累的面容在灯火下分外冰冷:“况且孩子只要我想要,总归会再有的。”

有一瞬间,他是心痛过的,和当时听见大郎自刎时一样,但他已经停不了手,只能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他没有选择。

魏延山望着幽州王妃,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柔软馥郁,像是迷人的幻境里才能催生出的安宁平静,他披甲睡在床边,慢慢闭上眼睛。

萧洛兰转头看着他,魏国公身上的盔甲十分精良,他似乎睡着了。

萧洛兰一直望着窗外,直到天色蒙蒙欲晓。

门外传来脚步声。